而且这支骑兵的数量也令浅田有些发懵,上万人,真的是上万人!浅田之前还对喜欢夸张的华夏人报以希望,上万的骑兵得需要多少粮草来养活,所以号称上万骑兵,肯定是虚数,是华夏人恫吓的策略。可当侦察兵报告,对方层层叠叠,以千人为一个方阵,一眼望过去就能看到四五个方阵后。浅田有些后悔了,若是之前就不听上级的命令,率队突围,现在就不会被人给堵死在城里了。虽然肯定会遭到空中的突袭,但至少也能保存些大炮下来,不用像在城里,被空中的战机当成固定靶,一处处摧毁。
“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赵云站在蓟县城内一处茶馆的二层,轻抚栏杆,望着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轻声叹道。
浅田最终还是退出了通县,不过那已经是第二天晚上的事情了,第一天晚上赵云的拆迁队硬是拆了半座城市。第二天白天,四千杀入城中的营地士兵对上了三千挑选出来,视死如归的日军敢死队。
若是他们是在保卫自己的祖国,赵云或许还会赞许一句,勇士。可惜这是在距离他们的祖国千里之外的邻国,那他们的身份就变成了侵略者,那么就死的丝毫不让人怜惜。
面对着三千报着效忠天皇念头的日军,营地士兵还是保持着那一贯的无情和冷漠。浅田在发动这场逆袭之前,还抱着利用这些敢死队将进入城市的敌人赶出城外,争取据城多守几日,静待电报中,那虚无缥缈的援军。可惜,他错了,当一名营地双手剑兵,在四五名日军刺刀入体的那一刻还机械式的挥舞着手中的重剑,将一名浅田支队的军曹拦腰截断,浅田心下微微一惊,目光中亦闪过一丝惊诧。
倒不是说他被这些顶盔冠甲营地武士的卖相给唬住了,事实上,浅田只是发自内心地偏爱武人罢了,越是实力高强的武人,便越发深得他欢喜。或许这与他从小在旧武士的父亲教授武艺下、幼年混迹在旧武士子弟的出身中有关。
“从小只知道,华夏人善内斗,对外胆小怕死,确不想其中还是有着诸多有血性的猛士,或许这次登上大陆,是选在了一个错误的时间罢,若是等华夏内斗的更厉害,帝国才会有机会,轻而易举的拿下这个古老腐朽的国度!”望着眼下倒下的营地武士,浅田的双目中竟流露出了一副轻蔑。
“蓬!”一阵弓弦声,从城外传来,瞬间下着淅淅沥沥小雨的天空便被从地面升起的无数火星所笼罩,“是火箭!”这火箭可不是海战中的舰载火箭炮,而是普通的弓箭手所射出的箭头带火焰的箭羽,但仅仅这些看似古董的武器在巷战中也令浅田吃饱了苦头,看到火箭的落点,“不会吧……”那里华日两军已经不分敌我的厮杀在了一起,“这是无差别攻击!”想到这里,浅田抬起头,再次将注意力投注在远处的天空中。
果然,这箭雨不是试探性的抛射,而且也不是射完一波就了事,一波接一波,硬是将城内的许多木质建筑都点成了火把,箭雨攻击才算消停。
这样的抛射或许对穿着盔甲的营地武士没有多大影响,但对于身着日军夏季作战服的日军士兵来说,那就是悲催了。
尝过箭支苦头的日军知道,通常对手的箭支上都带着腐蚀性的毒素,一旦沾染,必须把肉给挖掉,否则就会扩散,最终连命都保不住。所以当那些箭羽飘飘洒洒的落下来时,日军出现了集体走神。眼睛在也不能一直盯着对手,时不时得朝下着雨的天空中瞄上两眼,避免挨上这种自由落体式的无差别射击。
“又是这些招数么?”指挥室内,浅田脸上浮现出几分淡淡的嘲讽和无奈,招数虽老,可浅田还真没有啥可以破解的办法,对着通讯兵大声喊道,“通知作战的队伍,加大攻击力度!把城内的敌人给逼出城外。”
与此同时,指挥室的大门被撞开了,“报告!”一名通讯兵犹如水中游鱼般灵活穿过狭小指挥室的众多军官,来到了浅田身侧,附耳对他说了几句,只听地浅田双眉一抖,旋即紧紧皱起。“什么?大量的骑兵在准备进城?”
浅田的双眉紧紧皱了起来,在他看来,对方的指挥官这几天的指挥风格十分多变,但速战速决的意图十分明显,对方应该不是白痴,“华夏人……是想用骑兵来打巷战么?”浅田呐呐自语道,不经意间竟然把手中的指挥棒都给折断了。
能让各路侦察兵都通报有大股骑兵靠近的信息,那至少这些骑兵当得上铺天盖地这个词,而铺天盖地的骑兵无疑表示,那支朝着此地迅速靠近的骑兵部队,人数上至少上万。
浅田忍不住再次询问通讯兵,各路侦察兵所汇报的细节,他实在很难想象,华夏人在拥有城外这么一支万人以上骑兵的同时,竟然还要再调另外一支骑兵同等数量的骑兵前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