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物种么?”阿加雷斯虽惊不乱:“我就说这次行动怎么会如此简单?”
“不过……”他放下了紧捂着脖子的手,那道流血的伤口已经开始渐渐愈合:“似乎那双獠牙上有着奇妙的力量,若非我身为魔族恶魔之身,恐怕就止不住这撕裂的伤口,直到流血而死了!”
“不过新生的物种又如何?”他轻蔑一笑:“地狱里几乎每天都会蹦出来各种各样的异类,不论是□□而出,还是粗暴捏造而成,不过都是些伪劣的失败品罢了,能够经受得住先天上的副作用活下来就很艰难了,更何况是在那样一个优胜劣汰的环境下!”
“倒是你……能够出生在人间,倒真是找了块肥沃的土壤呢~”阿加雷斯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掠过她苍白色的脸,和殷红色的唇,心中微凛,面上却愈发的不屑起来:“更何况你还如此悲剧地妨碍到了陛下的游戏乐趣,想来就算就此死去也应是你满怀着罪恶感地自伐吧!”
彻底变了一个模样的公爵小姐舔舐着唇边的鲜血,又伸出了灵活的舌尖,一根又一根地□□着五指,指上是阿加雷斯滴落的鲜血。
她弓着身,四肢着地,裙摆被她自己嫌麻烦地撕扯成了布条,白皙的大腿裸|露在空气里,明晃晃的,灼人眼球。她看过来的眼神里有种兽性的野意,挑高的眼角流转着仿若纯真的媚态,她嘻嘻地笑了起来:“……血……美味……”
她深红色的瞳孔猛然一缩,四肢一用力,身形如同某种大型野兽,觅食般朝着盯紧的猎物扑了过去,速度快到留下串串残影。
“该死!”阿加雷斯愤懑道:“到底是谁留下来的试验品?这种涉及到了创造,尤其是创造出一个截然不同习性的新物种,没有一定的位阶可是绝对做不出来的!”他咬了咬牙:“这种由人类本身转换而来的异类,在这人间居然没有受到一丁点的压制,可怜我这一身实力,在这个位面最多只能发挥出五成!该死的排斥力!”
“……不要跑……”公爵小姐面上露出贪婪的*。
“……可惜你失去了作为人类的理智与智慧,看不出来,在这种情况下,更应该收敛的是谁?”阿加雷斯冷笑道,他右手一用力,突增的指甲毫不留情地撕开了原本已经痊愈的伤口,浓稠的血腥味在空气中飘散。
彻底疯狂的公爵小姐尖叫着怒吼一声,冲着急速遁逃的阿加雷斯紧紧追赶了上去。
灯火通明的古堡大厅中,衣冠楚楚的贵族们相互敬着酒,贵妇与少女们打开了各色的扇子,遮在面前,挡住了唇边的微笑,波光流转间是一种心知肚明的默契,低暗到刻意的温暖灯光下,场上的舞伴们肢体交缠,气氛逐渐暧昧起来。
“哐当——”一声激烈的重响传来,旋转楼梯之上咕噜噜滚下来一副装饰骑士铠甲头盔,一道鲜血淋漓的身影又跌跌撞撞扑在了栏杆上,他低下头,冲着尖叫声响起的宾客群中惊恐大喊:“快逃!快逃……公爵小姐她疯了!她成了想要吸人血的魔怪!”
一片大哗声中,胖胖的公爵大人拨开人群,大声怒吼:“哪里来的贱民,敢在此胡言乱语,抹黑杜克家族的荣誉?”
但还没等他招来家族骑士,将这位明显已经昏过去的人拖走,一道熟悉的身影便从上一跃而下,在惊叫声中清空了一大片空地。失去了神志如同饲食野兽般环顾四周的她,仿佛最为凶猛的兽类般口中流下了涎水,在她猩红色的视野里,在场诸位,全是餐点。
“这……这……”公爵瞠目结舌。
人类在遭遇到不可抗力危险时的劣根性在此一览无余,拥挤纷乱的人潮中,阿加雷斯深藏身与名,垂下头,趁乱离去。
但就在他踏出城堡的下一刻,一股庞大的压力自未知的半空中落下,一瞬间的冷汗布满了阿加雷斯的脊背。
一道沙哑的嗓音在他耳边嗡嗡响起:“哦呀,看看我发现了什么?就是你打扰了我新眷属的生成么?”
阿加雷斯前所未有的冷静,他先是极为礼貌地恭敬行礼,才语言极为简明地说道:“此事是个误会,我受命而来,并不知晓此处是大人您的眷属地。”
“受命?这地狱里还会有谁的命令可以打扰我的……”这道声音染上了不喜的薄怒。
“安静,别西卜。”一道阿加雷斯万分熟悉的声音插了进来,他低沉冷漠地说道,带着孤高的漠然。
“……”阿加雷斯心情激动地等待了一会,等到再无回应,才终于行了一礼,走出了杜克城堡,他抬头望着天空中的冷清清的明月,和身前黑巍巍的峰峦轮廓,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苏玄率领着军队,竖起了斯莫尔的旗帜,在一座山丘上立下了行营。这支军队行走是如此的迅疾轻巧,除开律律的马蹄声,没有一个人发出丝毫的声音,领头的白国王苏玄停下了战马,他居于山坡之上,抬眼望去,杜克城堡中在寒风中,屹立于远方平原,他收回了视线,凝视着最近的小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