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倩将手轻轻的放在吕柘的肩头,说道:“少爷先别急,便是抓人也要有个由头,你这样冲动可不好,还是……!”吕柘厌烦的一甩手,这一下力量奇大,文倩竟然站立不住,踉跄的向后退了几步,委屈的眼泪顿时流了下来。
吕柘浑然不觉,冲着司大刚吼道:“还不快去!”司大刚再不犹豫,转身飞快的走了。
吕柘心里的怒火却无法熄灭,他妈的,连这些毛贼也敢这样的威胁自己,这个知县当的真他妈的窝囊。在心里恨恨的骂着,站起身,大步的走出县衙。
大牢里,两个匪徒遍体鳞伤的躺在地上,身上的木枷已经除掉,只在脚上,手上带着粗壮的镣铐。不知是谁在他们的身下铺上了被褥,让他们能够躺的舒适些,吕柘怒气冲冲的走进牢房,用力的踢着黑汉子,骂道:“他妈的,装什么死!”
黑汉子挣扎着,想要起来,奈何身上的伤太重,又被吕柘用力的踢着,连坐起来都不可能,只是愤怒的骂道:“狗官,老子就是作了鬼也不放过你。”
吕柘用力的踢着,黑汉子并不躲避,咬着牙硬挺着,疼的忍不住了就破口大骂,但绝不痛苦呻吟。吕柘也不禁被他折服,对于这样的硬汉,一味的殴打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后退几步,站在一边喘着气,心里的愤怒发泄出来,痛快是痛快了,但问题仍旧摆在那里。黑汉子缓过劲来,骂道:“狗官,有种的就将老子打死在这里。”兀自不肯服软,只是重伤之余,说话也没了力气。
几个牢子呆呆的看着,县尊大人亲自动手殴打囚犯,这可不是常有的事情,尤其还是这样怒气冲冲的,一个牢子回过味来,拿了一个凳子放在吕柘身后,看着吕柘阴沉的脸,一句话也不敢说。
下来该怎么办,吕柘默默的想着,海盗封锁了海运,纸坊里的纸运不出去,就是将黑汉子打死在这里,也解决不了问题。抓了曹靖,只会更加的激怒海盗,要想从开海运,只有先剿灭了海盗才行,但这又不是自己所能够做到的。
囚室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司大刚和卫善押着曹靖走了进来,说是押着,其实曹靖身上连镣铐都没有,更别提什么木枷了,黄秋令跟着走了进来,见吕柘脸色不善,也不敢言语,将曹靖先关在对面的一间牢室里。
曹靖从容的走进牢室,看也不看吕柘,席地而坐,一言不发。
吕柘又来了气,走到曹靖的牢门前,说道:“里正老爷好手段呀!连那些海盗都肯听你的,若是没有你点头,我这纸坊的纸连一张也运不出去,好呀!好的很呀!”
曹靖倔强的扬着头,说道:“官字两张口,随你怎么说!”
吕柘冷笑着,说道:“你别以为勾结的海盗就能把我吓住,我明白的告诉你,你就是搬出了天王老子来,我也要打断他的贼骨头,哼,谁让老子不舒服,老子也让他不好过。”恶狠狠的说着,但说到剿灭海盗,却也是无计可施。
黄秋令听他开口闭口的老子,如同市井无赖一般,越发的没有朝廷官员的体面,劝道:“大人身体要紧,莫要气坏了身子。”
曹靖也不嘴软,说道:“你是官我是民,大人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吧!草民陪着就是,最多就是将这颗人头送给你。”说完,竟然转过脸去,不再理会吕柘。
吕柘气呼呼的说道:“好,好,好,我看你能嘴硬到几时!”大步的走出牢房,留下一脸惊愕的黄秋令和司大刚,只可惜形单影只缺乏陪衬,显得凄惶悲凉。
黄秋令紧跑几步跟了出来,说道:“大人请息怒,曹里正在乡间素有善举,便是有些不当之处,只要稍加惩戒也就是了,推行义仓粮还要靠这些乡绅出力,还请大人三思,以大局为重。”缓缓的说着,明显有维护曹靖的意思。
吕柘理都不理他,说道:“倘若不是他给海盗通风报信,纸坊里的纸怎么会被劫了,你如此维护他,难道与他是同谋。”黄秋令吓的立刻不敢在说。
威风完了,可事情该怎么办呢?海盗扬言要封锁海运,等于是断了纸坊的活路,可是自己抓了曹靖,不就等于是给海盗发出了一个强硬的信号吗!温州大营不肯发兵剿灭海盗,永嘉的士兵没有船,根本出不了海,自己又凭什么强硬呢?
要不然就按照海盗说的,把黑汉子放了,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可人家已经打到脸上来了,自己若不还手,还是个男人吗!不行,这样绝对不行,这已经不是海运的问题了,而是男人脸面的问题。
思来想去好几天,却想不出一点办法来,从前,就算是遇到什么问题,只要自己摆出官老爷的架子来,别人都得让着自己,更何况自己还有皇后娘娘撑腰,就算是叶适也只敢和自己斗智,可这些海盗都是法外之徒,根本就不买自己的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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