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柘沉默的喝着酒,他不完全认可丫头的话,但又不能反驳,他心里的确藏着东西,但这东西天师一定知道,但他却根本就不理会,只是想让自己留在这里,做一个给他养老送终的孝子贤孙,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还敢再说吗!
丫头说道:“老流氓人不错,你心里想什么只管敞开来说,就算他不愿意也没什么,咱们大家敞开来说话,总比藏着掖着强。”
这些道理听起来都没错,可是实际中又有几个人敢这么掏心窝子对人,倘若对方别有用心,就像皇后娘娘,那么天师呢?他刚才还教自己对那个细封吉仁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那么他对自己就真的不会这样做吗?
丫头见他只是沉默的喝酒,有些着急了,推搡着他说道:“你倒是说话呀!”
吕柘背过脸去,只见堡垒上的玻璃房子亮着灯光,依稀可见一个人影站在窗户前,一定是天师在那里观看,心中突然生出一丝畏惧,天师对丫头的确很好,简直就像是爷爷疼爱孙子一般,丫头自然也会感激他,那么他对自己说这些,会不会是……,说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丫头一愣,随即脸上泛起一片红晕,生气的说道:“你不知道,难道你是头蠢猪!”言辞苛责,却带着浓浓的情意,吕柘已经无心分辨,懒懒的站起来,说道:“我醉了,我醉了。”帐篷就在身边,他却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谢惠谢顾从帐篷里走出来,说道:“天晚了,教主就睡在这里吧!”一边一个搀扶住吕柘,将他扶进帐篷,篷里早就铺好的暖和的褥子,并升起炭火,吕柘虽然不让他们伺候,但他们却不敢先睡,一直等着伺候吕柘安寝。
丫头撇着嘴看着谢惠谢顾伺候吕柘睡下,骂道:“贱骨头!”转身走了。
还没有睡醒,吕柘觉的一股冷风吹来,有人用力的将自己从被褥里拉出来,说道:“小流氓,快起来,今天我带你进山打猎去。”丫头兴冲冲的站在面前,谢惠拿来吕柘的衣服,因为有丫头在旁边,也不好伺候他穿上,说道:“我去给教主打水洗脸。”
此时太阳早已升起,丫头不愿久等,催促着说道:“洗什么脸,又死不了人。”
吕柘慢腾腾的穿着衣服,他也不愿意天天腻在温柔乡中,打猎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但想起昨天夜里丫头后来说的话,又有些犹豫,说道:“打猎可以,但咱们有言在先,今天只说打猎的话,不说别的。”
丫头毫不犹豫的说道:“好,咱们快走吧!”
谢惠打来洗脸水,谢顾从天师那里端来早饭,说道:“教主洗过脸,吃了饭在走吧!”
丫头从帐篷里拿了肉干,用皮囊装了酒,说道:“啰嗦什么,在这里替我看好羊群。”带上弓箭,钢叉,吕柘也拿了砍刀,徒步走入树林。
走进树林不远,就见前面树林下的雪地上有一只山鸡正在觅食,山鸡听见脚步声,昂起头四处观望,丫头拉着吕柘躲在一颗大树后,取下弓箭说道:“你来。”
吕柘知道自己箭术不行,但在丫头面前又不愿露怯,接过箭拉满了弓,在心里暗叫一声,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嗖的一声将箭射出。
雪地上反射着阳光,那山鸡大概被晃的瞎了眼,竟不知躲避,这一箭正好射中山鸡的翅膀,山鸡被箭所伤,这才扑腾着翅膀,慌不择路的向密林深处逃去。
吕柘兴奋的大叫一声,就要去追赶,却被丫头一把拉住,说道:“小心,这里有许多捕兽的夹子。”说完,小心的用钢叉剥开前面的灌木丛,里面果然有一个捕兽夹。
绕过捕兽夹,山鸡早就不见了踪影,吕柘大喊可惜,丫头说道:“不怕,咱们沿着血迹一路追下去就是了。”这一带仍有许多的捕兽夹,两人走的并不快,山鸡的血迹也渐渐变的稀疏,好像是往山上逃去。
吕柘兴致甚高,到目前为止,他的箭法可以说是百发百中,这一次也务必要得到猎物,沿着越发陡峭的山势往上追,两人只能在横生的树枝间穿行,待到爬上山顶,已是累的气喘吁吁,山鸡却早就失去了踪迹。
丫头指着吕柘哈哈大笑,说道:“你那衣服看起来光鲜,却一点也不经穿,在走一阵,你就要变成光屁股人了。”
吕柘的衣服是名贵的锦缎做成,里面夹着御寒的织物,此时早已被树枝挂的破烂不堪,一条袖子似乎快要掉了下来,露出肩膀上的内衣。丫头穿的却是羊皮袍子,厚实的羊皮不仅保暖,而且不怕被树枝挂破。
吕柘倒也不在乎一件衣服,随口说道:“不要紧,回去换一件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