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转向另一处,那边许多队兵在训练马术,他们在钱礼魁等人指导下,成群结队从山上冲下来,或从山下冲上去,又或跨越一些不复杂的河流等。
现新安庄除了骑兵队,还有空余的战马五百多匹,各总队兵就轮流训练,很多人已经进入野外乘骑阶段,甚至一些人除了袭步,快步训练都进行得有模有样。
基本再过一段时间,他新安庄的队兵们,单纯的野外奔驰可以做到。
也因为每天操劳,这些战马皆进入重役阶段,每天六七斤的精料,七八公斤的干草不可少,经常还有鸡蛋、骨粉、鱼干什么配上吃,真比侍候祖宗还精心。
但又是必要的,马匹进入重役阶段,若光吃草,特别青饲料的话,一匹马一天要吃六十斤到八十斤的青草,还不起膘的,很快会累倒,就若人吃稀饭不能干重活一样。
又更远些,蹄声若雷轰响,大股烟尘弥漫,却是钱三娘,李如婉等人在刘七郎队中带领下,正在练习骑阵。
如何列队,如何起步,如何保持冲击战队等等,使众骑若步阵一样,也成为一个强有力的骑阵。
钱三娘等人皆马术精熟,众骑奔驰时可以举重若轻的保持“一马距离”,眼下骑阵训练并不困难,就是各人马匹要熟悉。
看他们训练,虽仅百多骑,但气势却如千军万马一样,杨河不由点头。
这时锣声响起,这边步卒训练告一段落,众人汗流浃背,纷纷到凉棚内喝水休息。
然后杨大臣,韩官儿等把总军官纷纷往杨河这边过来,远远的,还听到杨大臣的大嗓门:“果然这个阵好,轻便许多,以后野外作战,也不用带盾车了。”
还有罗显爵道:“俺看过了,铳兵们躲在大盾牌后,基本上箭矢都射不到他们,这边又可以打铳。”
韩官儿道:“其实还是有些箭从盾牌间透过,一些抛射的箭矢,有时也会落到。”
杨千总道:“若士卒有铁盔,再有铁甲,那敌人的箭矢就无用了。”
他甚至说,若铳兵配上铁面具,那就更万无一失了。
张松涛摇头:“恐怕会影响视线。”
回到杨河身边,众将仍在争议这个,最后张出恭道:“铳兵不能戴面具,我们在盾牌间打射,视线就有些差。再打几铳后,烟雾腾腾,戴上铁面具,恐怕什么都看不到。”
他曾作为官兵一员,还是鸟铳手,说出的话颇有权威。
杨千总有些不服气,但想了想,却无话反驳。
杨河微笑,黑火药时代,烟雾确实大,特别没有风的时候。掩在盾牌空隙间打,视线本来受影响,又戴上很影响视线的铁面具,恐怕对面一个鬼都看不到。
不过若铳兵装备铁盔胸甲,敌人箭矢就算从盾牌空隙间透过,也可以极大减低士卒们的伤亡。
敌人若近,他的铳兵还可以蹲下来打射,以铁帽檐遮挡箭矢。箭矢都是抛物线,人蹲下来,其实很难射中面门,大部分会落到铁盔上。
烟雾大也是一种保护,因为对面同样看不清楚这边人影情况。
最好铳兵们有全身甲,那就不需要大盾牌保护,可以站在前列,再装备铁面具,刀枪不入,还不影响视野。
这时又是蹄声,却是钱三娘等人回来,轰隆声一片,各人黑色的斗篷极力飘扬。
烟尘滚滚中,很快众骑到了近前,前方是刘七郎等人,他们已换了新安庄骑兵哨探队的服饰,但那种森寒铁血的气息不变。
到了近前,刘七郎等二十五骑一齐勒马,霎间静止,动作如出一辙,后方的人马就杂乱了许多。
然后众人纷纷下马,就喧闹起来,特别李如婉也有个大嗓门:“啊,今日真是痛快,爷与兄弟们又学到本事了,小刘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刘七郎嘴角抽了抽,仍大步过来,他队中兄弟就将各马匹牵到凉棚去喝水,这边有一系列的凉棚,可以供操练的人马喝水休息。
看着他,杨河觉得此人气质跟陈仇敖有些相识,但又不识,陈仇敖是酷,但其实却是闷骚型,就看他喜欢跟曾有遇,胡就业等人混在一起就知道。
刘七郎则是单纯的冷酷,心如铁石,心志坚定,或许跟他的经历有关。
看着他施礼,杨河微笑道:“刘队长辛苦了。”
刘七郎道:“此为属下本份。”就站到一旁不语,只拿眼观察杨河身边的新安庄各将们。
然后钱三娘与李如婉过来,李如婉摇摇摆摆的,走路比男人还凶残,不愧人称李爷的女汉子。
钱三娘与她低笑着,她按着重剑,鞓带上左右两杆手铳,又是走路如模特,让人赏心悦目。
特别她身着夏装,此时也未着镶铁棉甲,身材更是凹凸,有一种黄金比例的感觉。
二女过来后,也是对杨河施礼,然后站到一旁,钱三娘听着众人说话,不时看杨河一眼,欲言又止。
最终她还是开口:“杨相公明日要去宿迁?”
杨河看向她,就见她睫毛颤颤,一双明亮的双眼,眼眸微垂,微笑道:“是的。”
钱三娘道:“是护卫队陪您去?”
杨河道:“对。”
钱三娘道:“是骑马吗?”
杨河道:“新安庄到宿迁百八十里,确实要骑马。”
钱三娘就道:“那些护卫队各人,马都骑不利索,哪能护卫安全?那两个大块头也是中看不中用。不若让属下与如婉姐陪您去,再骑兵队选几个人,定能护卫周全。”
李如婉道:“不错,三娘这话说得中肯。”
护卫队各人皆是色变,脸色难看。
蒋震蒋擎兄弟缩了缩头,都是转移目光不语,他二人进庄后,彪悍的外形震住很多人,但那叫“李爷”的女人却对他们起了浓厚的兴趣,某日向他们挑战。
二人竟被她打趴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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