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问题,江循自己也想知道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从听到展枚遭受那女妖羞辱开始,他的脑子就断了弦、烧了保险丝、跳了闸,什么都记不得了,被玉邈扛进祭祀坛的时候好歹恢复了点些意识,可以后来又厥了过去,等到再醒来时,就被玉九抱着啃得那叫一个兴致勃勃。
江循扯开衣襟,看向自己的肩膀,果然从锁骨往上的地方排布着一串吸吮过后的草莓红痕,大小都差不多,特别符合玉邈的审美。纹路一路延伸着到了脖颈之上,看样子,如果自己没有及时制止的话,自己作为人的初吻搞不好都得稀里糊涂地交代出去。
玉邈恰好也在此时扭过头来,看到那痕迹,脸色微变。
江循看他神色有趣,便大大方方地抓了抓那片肿起来的红迹。
玉邈立即不忍直视地转了回去。
调戏完了玉九,江循开始打量这片深藏在西延山山腹的洞天福地,实话实说道:“我不知道。反正我醒过来的时候你已经在占我便宜了。”
玉邈那厢咔嚓一声,差点把广乘给杵进地底下去.
半晌后他的情绪才得以平复,继续问:“为何会有地动之象?”
江循耸肩:“我怎么知道?……说起来咱们怎么出去?”
通向祭祀坛外的唯一一条石隧洞被封住了,而震动也已然停止,那些被埋在石隧洞里的妖魔生死未知,也不知道他们何时会反扑。
玉邈用广乘支撑着身体站起,道:“……那就一起看一看情况罢。”
他起来了,江循却坐在地上不肯动,朝玉邈伸出手晃了晃,示意:拉我起来。
玉邈斜睨了他一眼,冲他伸出手,江循借着拉力一下站起,但没能站稳,往前栽了两步,还倒吸了一口冷气。
听出动静不对,玉邈转过头来:“哪里受伤了?”
江循把玉邈的外袍当浴衣一样裹在自己身上,没好气道:“屁/股痛。”
玉邈:“……”
他果断撒了手,扭头就走开了。江循立刻乖巧跟上,贴身前行,一边厚颜无耻地抓过玉邈的一条胳膊搂在怀里一边道:“你看,明明是你中了招,却害我白白挨了顿打,我多吃亏啊,玉九你得对我负责任。”
玉邈的额角跳动了一下。
江循一边嘴欠一边跟着玉邈四处溜达。这祭祀坛面积虽大,内里的布置却乏善可陈,除了一方大号的祭祀主台、一张放置贡品的贡桌,以及环绕着祭祀台的十二座凶兽铜塑外,别无他物。
离着祭祀台二十步开外,江循就机警地不动了。
那股掺和着血腥味的薄荷气直冲脑袋,江循又有点晕晕乎乎的,他扯住玉邈,小声道:“……有毒。”
玉邈又斜了他一眼,把手臂从他紧锁的双臂间拉出,朝那祭祀台大步走去。
看着玉邈走得轻松自如,江循只怀疑了一秒人生,便找到了一个最具可能性的答案:……自己或许对这种薄荷草过敏。
他揉一揉太阳穴,扬声喊道:“玉邈,你可别乱跑啊。别留下我一个人。”
玉邈背对着他,也不知道接没接收到他发出的信号。
江循背过身去,一边抬手轻揉着被揍得生疼的屁/股,一边迈步朝那环抱着祭祀台的潺潺流水走去。
玉邈沿着一节台阶登到了祭祀台顶部。
祭祀台上是一整块浑然天成的墨玉,刻着一张星盘图,十二条细若蝇足的凹槽中散发出浓郁的血腥气,最终汇聚到墨玉中心的碗状凹陷之中。
……不管那些人想要祭祀些什么,按照现如今的情状,祭祀礼都该行完了,而且并没有收到什么像样的成效。
难道是中途出了什么纰漏吗?
玉邈的手指轻轻沿着星盘图的轨迹游走,但他尚未能判断出这片墨玉星盘是作何用途的,就感觉祭祀坛猛然摇撼起来,上方密集的钟乳石也开始筛筛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