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小家教甚严,沈碧霞虽不至于教导他做个无私奉献的大侠,却也给他一个正确的三观,最基本的行侠仗义若是在能力范畴之内,应该是做的。
当然,能力范畴之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正是如此,沈明镜下山之后倒也干脆,当真是打起了“惩奸除恶、行侠仗义”的主意,先是捣毁了附近几处的山贼、马贼之类,又要获救的普通百姓去帮忙宣传“华山劳德诺”的名号。
这些山贼和马贼多是会点假把式的三流武者,招式或许狠辣,但内功修为都不外如是,偶尔来个高手,又那里是抵得过沈明镜的一身神功。
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经下山第八日了,华山左近也开始流传“华山劳德诺”的威名,对于渴望光耀门楣的岳不群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儿。
这一日,沈明镜来到了一处山头。
之前他在山下一出村落里面,得知有村女被这里的山贼抓走做压寨夫人了,沈明镜也就杀上门来。
他二话不说,手中一口宝剑唰唰唰的劈斩砍杀,反正都是山贼,杀了也就杀了,华山剑法固然粗浅,但在沈明镜手里却是所向披靡,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偌大的山寨,竟没有一合之敌。
那山贼头子看着手下人一个个惨死在沈明镜剑下,一次次捏紧了九环刀的刀柄,又一次次撒手,自知不是对手。
终于,本来上百人马转眼已经去了一半,那山贼头子再也忍耐不住,转身便往寨子里面跑去。
这些山贼多是欺弱怕硬之辈,自知不是沈明镜的对手,自然要落跑,总不能白白送死吧。
山贼头子跑了,其他山贼微微一愣,当然也跑了,不过这么一愣的功夫,有些离得沈明镜比较近的,已经成了剑下亡魂。
“重要的是山贼头子,其他小喽啰就算了。”沈明镜暗自想着,不去理会作鸟兽散的山贼们,径直往寨子里面追去。
他搏杀上百山贼,虽然功夫了得,但这么多人围攻,其实还是砍了他许多刀,只可惜只是砍破了他的衣服,《龙象般若功》第四层的威能之下,这点程度的攻势甚至连在他身上遗留一道白印都做不到。
追杀而去,沈明镜正听得一阵怒吼,却是从寨子里面一处卧室传来。
大门敞开,沈明镜远远便可以看到一张床铺,床铺之上有个女子瑟缩着用被子裹住身躯,低声抽泣,床榻前则是一个脸上尽是满足之色的汉子,衣衫不整,只要是个男人基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至于手握九环刀的山贼头子则是怔怔的看着那衣衫不整的汉子和瑟缩的女子,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羞愤还是该错愕。
他是山贼啊!抢了个压寨夫人还没玩厌呢,居然给人那个了!
“你……是采花贼?”良久,山贼头子才又是惊愕又是愤怒的质问道。
那汉子嘿然一笑:“你看不出来吗?”
听得对方确认,山贼头子双眼几欲喷火:“兄弟,大家都是在道上混的,未免太过分了吧!这是老子抢来的压寨夫人,你要是想采花,大可去找那些良家的,何必来犯我这黑水。”
“黑水?凭你也配叫黑水?”那汉子撇了撇嘴,不屑道,“大爷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们这类山贼强盗,一点技术含量也没有,掳走女流之辈强做压寨夫人,毁人一身!”
那汉子说得义正言辞,正气凛然,山贼头子也不由是一愣一愣的,好一会儿才是反应过来:“你不是干一样的勾当?”
说句难听的,他们山贼可能两三个月才祸害几个姑娘,还多是大家一起祸害,平均算下来,一个人半年祸害一个姑娘算是比较多了。
但某些采花贼就不一样了,那是隔三岔五毁掉一个姑娘的清白。
“错,大错特错。”那汉子站起身来,傲然道,“大爷我从来都是玩完就走,不杀姑娘,也不把人囚禁在身边一辈子。”
“歪理邪说!”那山贼头子咬牙切齿,古代人对于名节甚是看重,被采了花的姑娘纵然不死,也该羞愤欲绝了,一生一世也基本是毁掉了。
这还不如做个压寨夫人!至少山贼还知道负责任。
想到这里,山贼头子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挥刀砍杀过去,不愧是一个山寨的头目,这一刀虽不是什么高明的刀法,却是狠辣至极,又快又准,分明是要一刀剁了那衣衫不整的采花贼。
然而,那采花贼不急不躁,随手从旁边的椅子上取来了一把短刀,这刀不长不短,不宽不薄,有点像是柴刀。
只听得一声刀锋划过血肉的声音,嗤嗤嗤的血柱喷溅声响彻起来,却是那山寨头子的脑袋不见了。
好一会儿,那被斩落的脑袋才是从高处落下,滚落在地。
好快的刀!好狠的招!
沈明镜瞳孔一缩,已经猜出了那采花刀客的身份。
“没想到,万里独行田伯光还有黑吃黑的坏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