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鲍尔和曼宁一道乘坐小艇回到岸上。
库里尼奥则迅速召集心腹军士把三名来自皮埃蒙特和撒丁岛的军官和一些士兵控制起来。
随后,他向旗舰报告说,鲍尔已经逃往威尼斯,军舰已经恢复正常秩序。舰队司令在派人确认消息属实后便起锚出港,“杜里奥”号也跟随出港,不过出港不到一小时,“杜里奥”号打出旗语说轮机损坏,需要返港修理。
可是,德军在清晨已经占领了威尼斯,炮兵部队随时可能到达,所以当“杜里奥”号开足马力调头返航时,舰队司令便知道事情已不可为,加上手头的军舰实力不强,所以只能无奈的离去。
就这样,“杜里奥”号重返威尼斯港,不过舰上意大利王国的国旗早已落下。
两天后,德军攻陷米兰,意大利最大的军事工业中心陷落;四天后,法军两个步兵师在法国地中海舰队全力掩护下,在**登陆;八天后,意大利刚刚动员起来的后备军发生叛乱,一帮那不勒斯和罗曼尼亚的下级军官软禁了全部高层军官,而后宣布效忠教宗。
这一系列事件不仅让翁贝托国王欲哭无泪,而且也让英国彻底死了武装干涉的心思。
即使此前极力主战的皇家海军将领们也都瞠目结舌搞不明白若大的意大利王国说完就完了。
虽然此时表面上,王国海陆军主力仍在,但是早已是军无战心。
英国人的消息是何等灵通,早在“杜里奥”号的叛变后,英国驻罗马大使便向国内发出急电,称务必早下决心,争取和法德两国之一达成妥协,因为意大利必将迅速崩溃。
而随后的事情也证明了他的先见之明,“杜里奥”号的叛变后,先是海军内部进行了大清洗,来自威尼斯和那不勒斯的军官被集体关押,不过由于动手顺序没有计划周密,结果一名那不勒斯船长先在自己的船上清理了门户,当时他的船刚刚从第勒尼安海巡航归来,在快进塔兰托港时,得到消息,随后他带领军舰快速离港而去,驶往法国土伦。
海军的一系列事件令陆军内部的非嫡系军官们也深感度日如年,生怕那一天被集体关押起来。至于叛乱那是不可能的,翁贝托国王和他的嫡系精锐就在身边,而陆军叛乱比起海军要难办的多。
不过艰难的日子很快过去了,德军攻陷米兰后一路南下,一周时间内,接连占领了不设防的帕尔马和摩德纳。至此,翁贝托国王终于决定投降,而投降之前,他连动员军队向对面的德军阵地发动一次进攻的勇气都没有了,因为他担心军队会趁乱脱离控制,那样一定会危害地方。
同时,英国政府的特使也来到波河前线的军营里,特使带来了维多利亚女王的承诺:皮埃蒙特王室不会被废除,至于翁贝托依然可以继续当国王,如果他愿意的话。
1893年1月13日,翁贝托在位于波河对岸,罗维戈的德军军营向威廉递交了投降书。
“翁贝托国王,您以一位军人的勇气和担当证明了您是皮埃蒙特人真正的国王。我代表联军统帅部接受贵军的投降请求。”
两位年龄相仿的国王在一年前还刚刚亲密的交谈过,此时却一个是胜利者,一个变成了败军丧国的俘虏。
法国《费加罗时报》记者用照相机记录了威廉受降的瞬间画面,这一画面成为隔日出版的《费加罗时报》的头条新闻。在图片的边框下,配发了一句辛辣而幽默的点评:任何一个大陆小国妄图借助英国的帮助而获取和其本身不相称的领地或者财富,其结果都是悲惨的。
数日后,当谢林公爵偶然间看到这张报纸,禁不住笑道:“这不是拿英明神武的弗里德里希大王当空气吗?”
此时,他已经知道他的首相位置将由瓦德西伯爵接任,而他本人在帮助威廉度过最困难的一段时期后终于可以颐养天年了。</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