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双方在岐山口这里一直鏖战了十天,占据兵力优势的胡人联军,依然没有击败刘基所带领的玳安军,而十天过后,胡人联军还能作战的兵力已经下降到了一百一十四万,大约有四十二万各族骑兵,不是变成了尸体,就是受了重伤已经无法继续作战了,其中阵亡人数高达四十万。
玳安军这边也不好过,十天的激战中,阵亡了十二万人,还有三万多伤员,岐山口这里已经变成了一个血肉磨盘。
五月十日的晚上,在岐山口以北玳安军的营地内,刘大头来到了张明辉所在的伤兵营。
张明辉躺在羊毛毡子上,看到刘大头走进了帷帐内,脸上艰难的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大头哥你来了,不对,我应该叫你什长了!”
刘大头和张明辉所在那一什的什长,以及两名伍长,都已经在战斗中阵亡,颇有勇力的刘大头,在伍长阵亡后,被任命为了伍长,其什长战死之后,刘大头又被提升为了什长。
刘大头看了看张明辉右肩膀缠着的纱布,感叹的说道:“明辉兄弟,以后还是叫我大头哥吧!要不是你替我挡了那一刀,我刘大头此时早已经身首异处,哪里还能当那个什长!”
昨天在战场上,乐毅的步兵营组成的战阵,遭到了契丹骑兵的疯狂攻击,交战中要不是张明辉用身体帮着刘大头挡了一刀,刘大头的脑袋必定被那名契丹骑兵一刀砍了。
刘大头做梦都没有想到,胆小的张明辉会不顾自己的安危,舍命救了自己,从张明辉救下他那一刻,刘大头就把张明辉当成了自己的亲兄弟。
“我问过伤兵营的大夫了,你肩膀的伤没有什么大碍,多亏你那套铁甲够结实,不然那一刀,你的一只胳膊就没了,现在只需要休息十天半个月的,应该就能恢复的差不多,我已经和队率说好了,等你伤号归队,你就是我手底下一名伍长了,伍长每个月也有四两银子的军饷呢!”刘大头笑呵呵的说道。
张明辉一听,突然连肩膀的剧痛都有些忘了,语气有些激动的问道:“大头哥,你说的是真的吗?我……我也能当伍长?我行吗?”
刘大头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道:“明辉兄弟,你当然够资格当伍长,这些天不说死战咱们兄弟那支长木枪之下的草原骑兵,你自己可是单打独斗还宰掉过五名草原骑兵,这样的战绩,在咱们一个队,甚至整个屯,有谁比得过?”
别看张明辉身体有些瘦弱,但是力气却并不小,而且身体非常灵活,当有些胡人骑兵在不惜伤亡的情况下,突进了步兵战阵之后,就需要战阵中的玳安军将士,把这些突进来的胡人骑兵尽快消灭,迅速堵上战阵的缺口,张明辉亲手宰掉的五名草原骑兵,都是在这种情况下杀死的。
“有啊!大头哥你就比我厉害,被你亲手宰掉的胡人骑兵,至少有十三个人!”
“呵呵,是十四个,不然队率怎么能让我接任什长的位置!”
“大头哥,谢谢你,我要是当了伍长,每个月就能给家里多寄一些银子了,家里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
“咱们兄弟是过命的交情,帮你是应该的,对了,你爹不是病了吗?要是缺银子,我原来攒了差不多十四两,这回的战功还能换回至少七、八十两,你要用的话,就都拿去!”
按照玳安军的规定,战斗中斩首一名敌人就是五两银子的赏银,如果这名敌人是军官,赏银还要多,敌人的级别越高,赏银就越高。
“谢谢大头哥,我暂时不需要银子,家里前些日子托人传信说,我参军留下的三十两银子安家费,已经把我爹的病治好了!对了,大头哥,咱们营今天出战了吗?”
刘大头的脸色突然有些黯然,“没有,今天咱们营没有出战,昨天那一战,咱们毅字营算是被打残了,就说咱们那个什,如今算上你,其实也就剩下四个人,这还算好的,咱们屯一共十个什,已经有三个什都死绝了,我们整个毅字营好像就剩下五千多人。”
玳安军麾下各个营,刘基除了个别的之外,其余的各营刘基都没有赐名,不过各营的将士,却私下里以自己都尉的名字,给各自的营取了名字,比如乐毅这个营,其营内的将士就以毅字营自称。
“什么?咱们毅字营就剩下五千多人了,那……咱们毅字营不是已经死了快一万人了吗?”张明辉震惊的喊道。
刘大头苦涩的说道:“明辉兄弟,你在伤兵营安心养病吧!咱们毅字营近期应该是没有仗打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给咱们毅字营补充新兵?”
在营地内刘基的帷帐内,此时只有刘基、苏烈和乐毅三人在这里,刘基叹气对乐毅问道:“现在你那个营还剩下多少人了?”
乐毅黯然说道:“禀告主公,不算重伤员的话,只剩下五千三百多一点儿,属下这个营昨天算是被契丹骑兵给打残了,昨天一战就损失了超过四千五百人。”
乐毅作为刘基手中的王牌部队之一,除了在岐山口这里迎战胡人联军的第一天出战之外,刘基再就只派乐毅这个营出战了两次,还包括了昨天。
不过昨天乐毅这个营出战之后,就被契丹右礼王耶律齐给盯上了,耶律齐不惜派遣了其麾下的契丹精骑,对乐毅这个营的步兵战阵,展开了亡命的攻击,期望能把大晋鸠虎麾下这支精锐给歼灭。
还好乐毅这个营的将士够顽强,也够强悍,硬是死扛了数万契丹精骑的轮番攻击,最终在几个骑兵营的策应下,坚持到了昨天傍晚,也就是胡人联军收兵之时。
当然乐毅这个营的损失也是惊人的,原本满编一万五千余人的步兵营,如今只剩下五千三百多人,几乎损失了三分之二的兵力。
这时苏烈说道:“主公,乐毅兄弟这个营不能再派出去,不然这个营的底子就打光了,再想重建这个营,战斗力方面可就是天壤之别了。”
刘基此时的脸色有些不太好,这次玳安军在岐山口这里,一共集中了十九个步兵营和十个骑兵营,再就是刘基的近卫营。
十九个步兵营里面有十二个是新组建的步兵营,新步兵营的战斗力并不高,这些天应对胡人骑兵的攻击,主要就是依靠乐毅、高顺、李信、蒙武、张归霸、张归厚、张归弁这七个战力颇强的步兵营。
十天的鏖战,玳安军方面伤亡了大约十五万人,其中骑兵占了六万人,步兵占了九万人,而步兵这九万人里面,七个战力颇强的步兵营,就几乎占了五万五千人。
所以不止是乐毅这个步兵营,其他六个战力颇强的步兵营,在这十天的血战中,几乎都被打残了。
刘基沉吟了片刻对乐毅说道:“如今不止你麾下的步兵营,高顺、李信、蒙武、张归霸、张归厚、张归弁这六个营都伤亡很大,你说用不用把韦孝宽、黄盖、韩当、徐荣、程普这五个在玳安郡境内和永靖郡四个县境内的步兵营,抽调过来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