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中央公园靠近第五大街的热狗摊上,所有剩下的热狗和肉-肠加起来,不过六美元不到,周围的流浪汉每人都捧着一个热狗加两根肉-肠,性急的和饿得很的几个已经蹲在台阶上开怀大嚼,有几个显然是舍不得吃,用报纸包起来热狗和一根肉-肠,不知是到带回去给同伴还是留着明天当早餐。
剩下来打包的热狗足足还有十几个,等王庚递了张二十美元的大钞过去,摊档老板可犯了难,今晚遇到王庚这样的行善之人是热狗摊老头和周围这些老伙计的运气,可这二十美元哪能找的开?
二十美元差不多是纽约一家大公司白领职员一周的薪水,墨西哥裔的摊档老板席尔维斯卖一天热狗,营业额也不过近十个美元罢了,一天七七八八算下来扣除成本能赚一块到二块美元就是了不得的收益。
事实上这二十美元,还真是查尔斯.爱迪生这周刚发的薪水,他虽然是老板的公子,此时在通用电气公司却依然只是以实习工程师的身份拿一份工资而已。
席尔维斯把身上一天营业收进来的零钱全凑起来,也不过五个美元多点,王庚点了点头,接过老人抖抖索索的手里那把零钱为主的五个美元,把手里那张二十美元塞了过去,一边笑着道,
“你的热狗味道不错,不够找的钱就先存着,等我下次路过再来吃好了!”
周围捧着热狗大嚼的流浪汉有人吹起了口哨,“老席,今天你可以遇到好心人了,二十美元的票子我这辈子都没摸过!”
席尔维斯满是皱痕的脸上终于绽开了笑容,一边把那张二十美元小心的放进怀里收好,一边双手合十向王庚至今,嘴里嘟嘟囔囔的念叨着墨西哥土语,接着又从摊档下面找了块包袱皮和几张报纸。
这墨西哥老人细心的把油纸包好的十几个热狗外头再包上了几层报纸,用布扎成一个包袱,打的结相当精致好看。
王庚心里的打算却是用这些热狗给疗养病房的护士们当夜宵,这等小招式前世这厮出差住北方军区招待所时没少用来笼络那帮服务员的人心。
热气腾腾的热狗和肉-肠这东西虽小,可当夜宵,在寒冷的纽约冬夜里也能带给人一丝温暖吧?
跟老摊主点了点头,王庚提着包袱站在街边左右张望了一下,连着过去的几辆出租车都有人,看不到一辆空车,这厮吃饱了精神劲正足着呢,便冲正在收拾摊档的老人和周围几个还在开着老人玩笑的流浪汉挥了挥手,自顾迈开大步往回走。
还没走几步,却听见后边传来摩托车的轰鸣和急刹车时轮胎摩擦地面刺耳的声音,这厮回过头来一看,两个明显是纽约街头混混的家伙共骑着一辆破旧的摩托车停在了热狗摊的跟前。
“嗨!老家伙!今天的钱你可还没交呢!以为我们晚上不过来了是吧?两个美元还这么磨蹭!赶紧给我们哥俩拿过来!再做四个热狗,烤六根肉-肠!要快!老大还等着呢!”
坐在后座上的卷毛混混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冲着席尔维斯吼!
这厮一边又冲摊档周围的流浪汉们吼道,“看什么看?都赶紧给我滚!”
那边几个流浪汉吓的四散而去,偌大个门口只留下热狗摊和老人!
王庚一听知道这事可没那么简单,这两个混混明显是来收保护费的,要说这是纽约底层社会的客观事实,王庚可没打算去做行侠仗义的蝙蝠侠,如果墨西哥摊主身边有那两个美元零钱,这事当然没问题,混混们收了保护费拿了讹来的热狗和肉-肠拍拍屁股走人而已。
问题是,墨西哥摊主的热狗和肉-肠子都在自己手里的包袱里呢,而老人身边也只有一张二十美元的大钞,这事只怕不能善了,王庚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