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裳儿低着头,用手捻着衣角,心乱如麻。其实,她自己对杨仙茅是很有好感的,两人年纪相仿,杨仙茅看她的眼神柔柔的,让她感到很温暖。她被老太爷纳为小妾,但也只是铺床叠被照料生活,因为老太爷年岁已高,早已没了男女之事的念头,所以至今红裳儿还是个处女。哪个少女不怀春,见到心仪的男子当然心动,但是,现在奎二郎却让她为了老太爷治病去哀求自己心仪的男人,这是怎样的一种感受?
眼见红裳儿低着头不说话,奎二郎以为他不愿意,赶紧说:“我知道你是有情有义的人,老太爷对你好,所以你不忍心去做这样的事,但是这一切都是为了老太爷。再者说了,我只是让你去哀求他,求他救救老太爷,也没让你委身与他,若是他有非分之想,你就此离开就是了。我会安排安排丫鬟婆子留心你的动静,只要听到你高声呼喊,他们就会进屋去借机给你解围的,但是他们不能守在门外,不然让杨公子知道了,他还以为我们要使什么计谋,那就弄巧成拙了。你觉得怎么样?”
红裳儿雪白的小贝齿轻轻咬了咬红唇,缓缓抬起头说:“有句话奴家可要说在前头,——这可是二少爷您安排奴家做的事,将来要有什么闲言碎语,二少爷可得为奴家做主,不能让奴家平白蒙羞耻。”
奎二郎郑重点头说:“你放心,我到时候会为你作证,是我安排这样做的。——既然你担心府上的人闲言碎语,那我看这样好了,我就不安排丫鬟婆子留心你的动静,免得她们胡说八道,坏了你的名节,我亲自陪你去杨公子的房间,然后我借故离开,留一顿饭工夫给你向他哀求,然后我再进来跟你一起离开,这样就没人再说闲话了。”
红裳儿思忖了片刻,缓缓点头,说:“这也使得,那奴家就听从二少爷的吩咐,一切都为了老爷子病。”
奎二郎说:“当然是为了老爷子,要不然又何必费这等功夫?你到屋里,倘若杨公子有什么轻薄之举,你最好虚与委蛇,切记不可得罪他,让他占点便宜,若是能够换来老太爷一条性命也是值得的,这也是你为老太爷应该做的事情。当然,假如他真要霸王硬上弓,你也可呼救,我立刻进来为你解围,你意下如何?”
红裳儿又羞又窘又是黯然,想不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为别人的性命而牺牲自己的色相。只不过,要委身的对方,却又是让自己仰慕的少年,这让她真不知如何是好。
奎二郎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带着红裳儿从角落出来,沿着走廊来到了杨仙茅所住的厢房,左右看看,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她这才轻轻敲了敲门,低声说:“杨公子,是我,请开门,有事与公子相商。”
杨仙茅在奎大郎离开之后,以为可以入睡,所以宽衣上床安歇,他也是劳累了,很快便进入梦乡。只是他修炼五禽戏之后异常警醒,轻轻的敲门声立刻将他从睡梦中唤醒过来。听到是奎二郎,便皱了皱眉,答应了一声,起来穿衣,趿拉着鞋子走到门口,拔下门闩拉开房门,却见外面站了两个人,一个是满脸堆笑的奎二郎,身后却跟着春衣薄衫,身形婀娜,满脸羞红,娇柔怯弱的红裳儿。
杨仙茅见到奎二郎是没什么好脸色的,只因为之前他对自己不客气,尽管对方为了让自己救治他父亲性命对自己低三下四赔礼道歉,但杨仙茅多少心里还是有些不爽的,但是见到红裳儿就不一样了,他对这位美貌靓丽、娇柔可爱的少女很是同情,想着她一各花季少女,不得已委身于一位垂暮老人,这本身就是让人一个心生同情的故事,对故事中的女主人当然他是心中多了一份怜惜。于是脸上便浮现出笑容,拉开了房门说:“两位请进,进来说话。”
两人进了房间,奎二郎很随意的把房门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