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褚玉璞是两天后才回天津的,他进门就问弟弟:“准备好了吗?”
“已经妥当了,卡车就在院子里,渔船停在海边上!”褚玉凤回答道。
褚玉璞没再说啥,而是掏出一把钥匙,直奔地下室而去。
“哐!”
地下室大门被推开,10多个木箱子,整整齐齐摆在那里。
褚玉璞喊道:“全都搬上车!”
200万银元足足53吨重,自然不可能全在这里,地下室里的钱顶多也就几万块。
如今银行系统没那么发达,不是随便一张卡就可以全国通取。褚玉璞带着100多万银行存折和汇票,那是关键时候有大用处的,至于几万块现银,则方便沿途招兵买马。
当然,褚玉璞也给自己留了后路,留下50万存放在天津。哪天他要是再败,还能回天津租界养老,进退之道早就想好了。
四姨太房中。
褚南湘关好房门说:“梨芳,我们走吧,现在正是好机会!”
四姨太摇摇头:“我不走,现在斗争形势严峻,我必须留在天津。”
褚南湘急道:“你那个党,真的比我还重要吗?别傻了,赤党是不能成事的!这中国,注定是北伐军坐天下,咱们可以去南方过日子。”
“我真不能走,”四姨太态度坚决,“南湘,我们注定有缘无分,下辈子吧。”
“你傻啊!”褚南湘极度无语。
1927年到1930年这几年间,平津两地的斗争形势确实极其严重。天津还好些,北平的地下党组织一度被杀绝,直到80年代整理党史时,由老党员亲口讲述,才知道我党在北平还曾有个初期地下党部。
四姨太以前不是党员,只不过倾向我党而已。后来褚玉璞做了直隶督军,她才正式加入组织,专门负责传递消息。
至于褚南湘,留学以前跟四姨太是恋爱关系。可等到褚南湘回国后才发现,自己曾经的恋人,居然被亲叔叔强娶了做姨太太。
两人的关系是清白的,虽然互相喜欢对方,但并没有实质性的亲密行为。
褚南湘哪个党都不是,但因为四姨太,他专门学了摩尔斯电码帮忙传信,一切都是爱情的力量。
见不能说服四姨太,褚南湘只得沮丧离开。他刚刚出去,就见褚玉璞快步走来,猛地把四姨太的房门推开。
“老爷!”四姨太换上一副笑脸。
褚玉璞掏出配枪,对准四姨太的脑袋扣动扳机。
“砰!”
褚南湘快步冲进房间,看着四姨太的尸体目瞪口呆,惊恐道:“大……大帅,你怎么……”
褚玉璞沉着连说:“老子好几次抓赤党,都被泄露消息,早就怀疑这娘儿们了。”
“大帅,你有证据吗?”褚南湘问。
“要个屁证据,这次俺离开天津,家里不能留任何隐患,先杀了再说。”褚玉璞说完,又快步走向五姨太房间。
“砰!”
又是一声枪响传来。
褚玉璞杀五姨太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五姨太经常去新明戏院听戏,似乎跟那里某个戏子走得很近。
他留了50万存折在这宅子里,任何有异心的人,都必须铲除掉。
褚玉璞就像只杀了两只鸡,朝褚南湘喊道:“快点,准备出发!”
褚南湘忍着眼泪,亦步亦趋地跟在褚玉璞身后。他好几次想要掏钱杀人,但还是忍了下来,逃亡路上有的是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