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父亲的愧疚么?是为是否再要小孩而挣扎么?她不知道。
那天晚上,她听到了父亲与爷爷奶奶的争吵声,原因是为了是否再生一个孩子。
她没有听完,早早回到了卧室。那晚,她没有入睡,想了很多,到清晨时,她做了个决定。
十五岁生日那天,透骨凝魂的冰寒照例袭向她,喝了药,她早早睡去。等父母出去后,她睁开眼睛,整理好床辅,穿上她最喜欢的素白裙子,从枕头下拿出倫藏起来的锋利匕首。
“我不在了,父亲母亲一定会更幸福!”她想。
凛冽的刀刃割断了左手的静脉,她躺在床上,任由鲜红的血液浸透她素白的裙子,再滴到鹅黄的床单上。雪白,猩红,鹅黄,三者交相辉映,其上躺着一位奄奄一息的绝美少女,画面鲜艳,残忍,疯狂而凄美!
“父亲母亲,女儿终于能为你们做点事了!”她想着,意识渐渐离她而去。
然而她终于没有死成,察觉不对的父亲母亲返回她的房间,用尽全部手段,将她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从来没有对她凶过的母亲哭着对她发了火,还打了她,相反严厉的父亲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看着她,沉默着,眼里尽是些她读不懂的情绪。
在她痊愈的那天,父亲要到很远的地方做官,她只有她跟母新跟随。从此,她再也没见到过任何一位聂族的人。
来到新家后,父亲对她淡淡的说,“如果再失去你,我就什么也没有了!”
泪水止不住的从她眼睛中流出来,心中酸酸涩涩的,极不好受,然而她知道,她是最幸福的。
十八岁的生日,她终于没能再挺过去,成了她的忌日。弥留之际,她的意识却前所未有的清明。
一个儒雅的老者进了她的家门,来到了她父母面前。
“聂志才啊聂志才,你是我最看好的学生,可十年来你做了什么?为了自已的女儿,贪脏枉法,官商勾结,欺上瞞下,甚至还出卖朝廷机密,你是这样来报效朝廷的?”老者语气十分遗憾。
“我不悔!”她的父亲,聂志才回答。
“你敢摸着你良心,对那上百万或直接,或简接死在你手的人说?”老者大声道。
“我,不悔!”聂志才的声音很平静。
“你该死一百次!”老者大怒。
“我,不,悔!”聂志才一字一顿,极其坚定。
一切都已真相大白,为了她,那个从小发誓要为国为民的父亲放弃了梦想,干了种种恶事。一切都是为了她!
“我早该死去的,为什么不让我死?不,我本就不应该出生!对不起,父亲,母亲,女儿不孝!”她在心里哭喊,在最后的意识离去前,她感到的是无尽的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