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对郭均道:“掌书记领城守府卫,发动全城百姓,以为城防后勤支援!”
“喏!”
待分配完各部使命,诸将皆领命而去,站在一旁霍弋急了:“父亲大人,我怎么办?”
霍峻斜了斜霍弋:“你?”
霍弋无言的看着霍峻,右手紧紧的握着长矛,细汗慢慢的渗出。
霍峻看着霍弋,继而叹了口气,道:“去向霍布衣报到,你现在归他管了!”
霍弋兴冲冲的出门而去。
“将军,公子可是你唯一的后嗣,万一……”帐中静立的郭均沉声道。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霍峻背着郭均,慢慢的擦拭着自己的佩剑。
“什么?”郭均不解道。
“那小子自己说的,郭老弟,我们都老啦!看事情都不如一个孩子坦荡了!”霍峻哂笑道,眼中的血丝分明又多了几根。
郭均无语,久久而立。
“夫禁,向存?应该快到了吧,匀之,我们上城一观,看看这益州精锐长的是个什么模样!”霍峻插刀回鞘,转身出帐门而去。
“布衣叔,布衣叔!你等等我!”霍弋骑着自己的那匹白马,执枪纵马倒也颇有一番气象。
追上霍布衣部,霍布衣看着霍弋道:“大汉军律,其五:扬声笑语,蔑视禁约,驰突军门,此谓轻军,犯者斩之。公子你现在是大汉军士,受大汉军纪规束,本将念你是初犯不予计较,大战将至,不得喧哗!命你速归本部,你现在隶属本屯第二队第五什第一伍长矛手。韩大头!韩大头!领你的人回去,好生约束!”
“喏!”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走出队列拉着霍弋归了本部,霍弋的马被霍布衣着人送回城守府。
这一彪人马迅速上了南关左段,接替了此处防务,各部自在本部带队武官的指挥下接手防区,准备起防御器械,弓箭手各就其位,刀盾手,长矛队,依次站定。
霍弋站在本伍刀盾手身后,远处阆水上游,似有点点白帆由远而近,据关城十里处,船队停了下来,益州军登岸了!
敌军主将很谨慎,于关外十数里处一处背山近水处安营扎寨,关城数里处甚至还派出近千游骑警戒。这明显是一个久经战争的将领统兵而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昏黄的天空让人感到非常的压抑,霍弋松了松紧扣自己下巴的盔绳,才感觉能喘过气来。城上防守的确能占得很大优势,但却也能更直观的感觉到敌军的声势浩大,十里外的关城头,还是能听到远处益州军大营金鼓交鸣之声。
敌人下寨到造饭只用了不到两个时辰,这是何等的训练有素!
观此景象,就连木讷的霍布衣也知道他被自己的老爹骗了吧,霍弋如是想。
城头上,关中百姓正在给各处守关的将士派饭,喝了一碗杂粮稀粥,吃了三个白面馒头,霍弋知道,只有吃饱了才能应付接下来的战斗,所以尽管心情压抑还是逼着自己吃了很多。
远处的益州军大营灯火通明,但是不见任何出兵的动静。或许,对方只是想先稳住阵脚,养足精神再发动进攻吧,谁知道呢?
夜色已晚,昏暗的天空没有一丝星光。或许明天不会有好天气吧。藏兵洞中,霍弋带着这样的思绪缓缓闭上了眼睛。
城头上,值哨的军士点亮了众多火把,照的城下如同白昼,关城正段,小半个时辰各处角楼就有哨卒射出点了火的箭矢射向远处黑暗的角落,以此来警戒。
葭萌关很小,处在冀山之间,据山而立,正面只能供不足一千的部队展开,实打实的易守难攻。
益州军大营,夫禁、向存以及一众益州将领尚未休息,如此昏暗的天空,着实是一个仗着夜色进犯的好机会!夜色中,上千的益州士卒正在悄悄集结,慢慢的向葭萌关摸去,潜伏在关城视野外的黑暗中,仿佛狩猎的毒蛇在等待出手猎杀猎物的机会。
阆水,静静的漂浮着密密麻麻的芦苇,哗哗的水声催动着这些芦管慢慢的向关城靠近。城上一个警惕的哨兵射出了一支火箭,这些芦管突兀的静止在一处水边。哨兵不疑有他,这是阆水初春常有的景象,芦苇被渔民砍落扔进水中成为鱼食,更方便渔民渔猎。
当他的目光转向他方时,芦苇下静静的钻出数十人影,悄无声息的摸到了关墙下的视野盲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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