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到,晚上十点后,还有一更。
还是求一求三江票!
------------------------------------------------------
霍弋的遇袭让整个临沅城提前进了警戒的时间,城门紧闭,坊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时间不知何处去了,变得十分的寂静,整个城陷入一种寂静的恐惧。
霍弋让叶炤去负责坊道上抓来的人的审视,叶炤虽说打仗并不是第一流,但是说到刺探、隐藏这类细作斥候的活计,却是霍弋军中最犀利的。本身有些懦弱的性格让他喜欢在静静的环境中观察别人,往往他也是最能发现隐藏危险的人物。
霍弋则是在太守府,跟着董允一干人详细了解了临沅城近来的情形,可说是细作横行。但据岑云讲,这一多半人,都来自江东,有极少数是北地口音。
霍布衣则在一旁静静坐着,并不说话,抓细作是细致活,他霍布衣只懂练兵,战阵交兵,做不来这种事,向来是岑云领着驻城郡兵去做的。倒是他的脾气却是越来越沉稳,鲜少见他似两年前那般啰咤了。
霍弋却隐隐感觉,这些细作的手段狠辣,更不像军中出来的细作,或许,有更深一层次的原因。
临沅城在封禁一日后,到底还是开禁了,董允的安抚工作做的的确不错,城中百姓莫不痛恨细作的凶残,却少去说城守郡兵蛮不讲理的。
那百多个抓去询问的当街商贾、路人大半都被放了,只留下三人在临沅城,只因着三人既非行商,更在城中无识得他们的人,又操着北地亦或者是江东的口音,偏生嘴又硬的很,实在是可疑,叶炤将他们扣押在太守府的后院,十数精锐看守。
霍弋自是不会再临沅苦耗,交代了要注意的事项,了解了移民的安置情形,又细细了解了武陵蛮的动向,霍弋便即刻启程出了临沅城。
这一回却不是去零陵郡治泉陵城,而是直奔武陵郡南部,那些连蛮族都不愿意去居住的深山。目的很明确了,便是去族中的密地,要去见一见高进口中说的霍家部众。
霍弋知道自己的亲军里定然是有主公的暗探,否则不可能自己的每一次行动,甚至那般秘密的前往曹军地盘,都被主公知晓了去。但是霍弋并不做的明显,依然领着自家的亲军往南而去。
这回不同的是,霍弋用上了车架,不仅仅是为了规避那个密探,亦是为了避免让关兴、赵统看出端倪。到了武陵蛮的地界,霍弋却是假意要去见蛮王摩云豹,将自家的亲军领着到了武溪蛮的地盘,更是与蛮王摩云豹商议着,假醉而遁。
众亲卫看着霍弋喝的酩酊大醉,由着霍狂、高进抬着进了一处木屋,亲卫们不敢懈怠,分出二十余人,将那木屋团团围住,深怕出个什么事。
实则这木屋乃是武溪蛮王摩云豹的住处,狡兔三窟的道理蛮王还是知道的,霍弋让霍狂在门外守候,自己与高进由屋内的密道出了去。
二人出了密道,自有蛮王着人备好了马,高进对这一带地势十分熟悉,往南骑行了两个多时辰,霍弋甚至依稀记得,自己领军自蜀中回荆州时,过的便是这道。
二人到了一处山口,高进下了马,将缰绳放开任由那马而去,霍弋亦是有样学样。
高进自小在这山里头长大,往昔在山中时,不仅要练武习兵法战阵之事,亦要跟着大人们巡视山林,怕野兽亦或者人类无意间闯入,发现此间端倪。
霍弋随着高进在山中迤逦而行,待日落尚未到达地方,霍弋已然有些累了,高进亦是十分解意,停顿下来:“少主,这其中的道路,只有我族众人才晓得怎么走。旁人绝少能够进得了山,此山十分凶险,毒虫猛兽无数,唯独这一条山道,是我族前人,日日打猎开辟而出,这条道上,多少都有各色猛兽的鲜血浇灌,是以很少有猛兽敢在此逡巡。”
“我们已是行了三个时辰,再过半个时辰,前头有一处河谷,那时候咱们便不用再爬山了。”高进解释道。
霍弋不禁有些无语,这般费尽心机,要寻这种地方安置,到底是遇见了多大的危机,才会选择这般去做?
二人歇了半刻,将养了些体力,霍弋知道时间急,是以起了身,由着高进领着自己往山中继续行进,这一路走来,却正如高进所说,山中猛兽群狼吼叫,却并无一只往这里行来。
约莫半个时辰,霍弋陡然觉着眼前一亮,却是见到一处河谷,水势平缓,映衬着月光,形成了一处十分绝美的景象。霍弋不由笑道:“你们倒是挑的好地方,等天下平靖,我便来此处了此残生,便是每日有几尾鱼果腹便足矣。”
“少主好雅兴,却不晓得在这山中的苦楚,我们寨中少盐,每次都得拿山中的猎物,出谷去换,每次出谷都是谷中子弟最欢欣的时候,因为大人们每一回都会挑选训练最为刻苦的那一个出谷,困在这大山中,受那般煎熬,又有几人愿意呢?”高进苦笑道。
霍弋却是郝然,这山中子弟悉数是因霍家的缘故,才困守此地,若非如此,他们本该过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才对。
高进却是看出了霍弋的心思,坦然道:“少主无须内疚,实则山中子弟若是在外头,便成不了什么气候,困顿的环境总是磨砺人的最好因素。因着这环境,我们才能帮到少主。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有少主这般天资及毅力,在外界这般多的诱惑下,还能有少主这般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