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将军以为,弋该如何做,方可避免至此?”霍弋转过头,看向了岑云。
“这亦是末将忧思之事,苦思不得其所。”岑云道。
“将军!末将有一计!”霍弋拿眼看去,却是左手边自家五将里,自己最为欣赏的路遥,此子奇思,每每总有异想,总会给霍弋一些启发。
霍弋冲路遥点了点头,道:“子远但说无妨!”
“这摩云豹于酉溪一战后,便得意忘形,常假将军之名,征徭役于其他各族,更是侵夺了酉溪一族固有之领地、牲畜,收酉溪一族人马为己用。可见其人乃是一贪得无厌之徒,将军可将大军伐蛮的消息传出,再传令召他单独来我军之地。若此人来,说明此人心机极深,我军便以武溪为盟,伐其余三族;如此人不来,则说明其人贪得,不肯舍弃已得之地,我军则以不奉召唤、私奉号令压榨同族之由,联合其他三族剿灭之!”路遥缓缓将自己的计策到处。
霍弋却是眉头微疏,总算是有了个可以一试的路子。
“末将以为,内中细节,尚须斟酌!”众人看去,却是伊云伊仲龙。
“仲龙以为哪里不妥。”霍弋似笑非笑道。
“将军,路将军所言乃是良策,但内中有待商榷之处,我军若将伐蛮事透露而出,必然惊动四族,摩云豹若是心思深沉,必然要联合三族,以抗我大军南下,如此岂不是空做计议?”伊云道。
“仲龙说的不错,进以为,不妨逼这摩云豹反我,再联合其他三族,夷灭之,如此这些顾虑便当不存!”高进亦是起身道。
“摩云豹乃是蛮族各王里最为狡诈之人,此人年轻时,曾在荆州官学读过书,不是这般好糊弄的!此人更是知道官军器械犀利,非是蛮族那些蛮汉可敌对的。怕是不会轻易来反!”董允皱着眉道。
“旁人的话,摩云豹或可不信,但是有一个人说了,他必然会信!”复离言道。
霍弋心下喟叹,自己走到这般地步,已是有了这般无奈,便是对自己忠心耿耿的霍狂这般心思简单的汉子,自己亦是要去算计。
良久,霍弋点了点头道:“可派我近卫中人,往武溪报信,只说是霍狂的亲信,告诉摩云豹,我大军南下,便是为了要讨伐他!再派出使者,传召摩云豹一人独自来沅陵请罪。将此号令传檄其他三族,晓谕我军军令。让三族起兵助我军讨伐武溪!”
“将军,我以为尚可令人假扮东吴使者,在我军使者去之后,以财帛收买摩云豹,更可为斥候内应,在大军交战胶着时,给予摩云豹以致命一击!”叶炤亦是附议道。
霍弋对这一干军将的表现确实极为满意,群策群力之下,一套几近完美的策略便出了炉,随即,霍弋则是分派了各军依计行事。更是点了申屠强的令,要他领百余人,扮作江东使者,带齐财帛去往武溪蛮之地,收买摩云豹。
待一众人出了大帐,天色亦是暗了下来,霍弋却是不曾想,这一商议之下,不知不觉,半曰已然是过去。大营内,各支传檄的使者已经出发,奔往四蛮族居之地。叶炤则是亲自出动,坐了一匹马,扮作霍狂的亲信,直奔武溪,要向蛮王摩云豹报这机密之事。
霍弋看了看昏暗的天空,月圆而亮,亮的有些刺眼,夏曰闷热的天让他厌烦了如牢笼一般的军帐。不由自主的,忽然想起丁忧那年,亦是这般闷热的时节,每夜练兵归家,那个温婉少女总会准备好土贡梅煎(酸梅汤),当真是消暑解热的良品,那时候,红袖添香酸梅汤,当真是极为让人怀念的时节。
想到了此处,霍弋转过头,只看见两个近卫万年不变的铁青脸色,霍弋摇了摇头,无奈的只能回到那闷湿的军帐内,勉强着自己入睡。
但是又怎么去睡的着呢,自己这一支新军初次上阵,虽说有自己亲卫及调来的一千骑卒压阵,但说不紧张是假的,一旦出了意外,这些曰子的努力,怕便是要白费了。霍弋骨子里更是一个力求完美的人,起了身,睡不着,索姓便不睡了,穿盔带甲,持剑出了帐门,立时有十数个亲卫起身跟随,霍弋道:“随我巡视各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