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弋上了点将台,这却是比当时再那野外山谷时的讲台要宏伟的多,此番想来,却是唏嘘不已,但是此刻与彼时的心境却又是不大一样了,这一刻,更是多了那么一丝意气风发的张扬。
“武陵蛮纵横乡野,为祸曰炽,今奉天命,挥军西进,讨伐蛮夷,分起民,得其地,教化其子弟,收编其青壮!凡我袍泽,同甘共苦,肝胆相照!”
那些个军士亦是随着众将高呼“同甘共苦,肝胆相照”,这或许已经成为了霍弋这支军队的灵魂,随着这一声声的高呼,刻进了这些士卒的骨子里。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况乃国危若累卵,羽檄争驰无少停!弃我昔时笔,置我旧曰锄,着我战时衿,执我从军旗,一呼袍泽逾十万,高唱战歌齐从军。”霍弋朗声高喝着这一首半白不文的词,它或许并不入流,但是对这些军伍汉子来说,却是这般的激昂。
霍弋的目的很简单,便挑明了这是要烧上任的头一把火,平定为祸多年的五溪蛮之乱。
实则这武陵蛮在自己的心中早已成了滞碍,荆南两郡若想耕战向外,必得安内方可心安,这些个蛮人,多有好利重色之人,若自己战斗于外,有心之人,只需金银财帛,便可收买其心,到时乱由自家内起,岂不是笑话。
江东山越的讨平经验给了自己不少借鉴之处,这些蛮夷藏于山里,但为祸四邻,他们所在之地,周边鲜少有汉民敢去耕种的,这些蛮夷中的青壮,皆是可战之兵,好勇斗狠的他们确实是精兵的好种子。
是以只有将这些蛮夷赶出山来,以武力降服,再以文教驯化,这样既可得良田无数,又可得猛士良多,自己何乐而不为呢?但是这五溪蛮人数众多,虽是乌合之众,但自家兵力只有万余,用兵还是要考究一番的。
霍狂却是被霍弋勒令留在了泉陵,南蛮中或有似霍狂这般忠义之人,霍狂面对自家族类被讨伐,很大可能并不会反了自己,但是他毕竟是蛮族人,他的父亲摩云豹,到底还是个不简单的角色。霍弋不可能留给这个诡诈的蛮王又可趁之机。
这万余将士在霍弋那一声“出征”后,缓缓蠕动,大军开拔直往武陵郡而来。
武陵郡郡守董允,早早的便备足了大军要用的粮草辎重,只等霍弋一到,这万余大军即可兵发南蛮地,袭绞五溪蛮。
酉溪一族被夷灭后,其地其民都被武溪一族吞并,雄溪、辰溪、樠溪三族则敢怒不敢言,原是这武溪一族本就是各族中势力最大者,辰溪或可与之相较,但是并吞了酉溪族的武溪蛮,已然是各族当中的翘首,地位亦是十分牢固。
武溪一族跟着霍弋平定了酉溪,各族便以为着武溪一族,乃是霍弋指定的各族领袖,是以对其更是敢怒不敢言,深怕招惹了武溪,武溪族求得官军,来讨灭各族。
更兼摩云豹常假借霍弋的名头,征派劳役于各族,在武溪一族的祖居之地修缮了一座石城,这更加坚定了各族的想法,这摩云豹乃是霍弋的狗腿子,轻易招惹不得,深怕一个伺候的不周到,引的摩云豹不满,招来灭族之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