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东郡汉丰城南五十里官道,一队赤甲精骑似狂风过境一般自西向东飞驰,这队骑卒人人精悍,个个满面风尘。看那当先一人执一赤旗,上书“汉镇军将军、荆南都督霍”,斗大的一个“霍”字随风漫卷。
这一彪人马不是旁人,正是霍弋及一众亲卫。
主公到底还是晋封“汉中王”,麾下大将亦是随封进职,大底与霍弋记忆中的历史差不多,前后左右四将军由关张马黄四将任,赵云封翊军将军,位同四将。张飞、马超督临沮下辩;关羽督荆州。
魏延进封镇远将军,辅佐赵云守卫汉中;梓潼一带由新晋的忠节将军徐盛及振威将军张任守备。
霍弋则进封镇军将军,位在前后左右四将之下,多半是考虑到了他年纪资历的问题,实领荆南都督一职。霍弋麾下的王冲、邓艾则分别进了将军衔,高进等人或为牙门将军、或为偏将军,到底算是各有归所。
便在这封王大礼上,荆州传来急报,关羽统兵五万余进犯襄樊,宛城守将侯音、卫开在霍弋斥候的策动下发动山民拘押宛城令,开了武库,取甲兵据宛城以应关公。
霍弋来不及参加完主公的进封大礼,便请命驰归荆南,因为这件事情关乎本势力的命运,霍弋只能请命急赴荆南,高进等一干人则被霍弋留在涪水关筹备大军开拔,随后便往荆南来。
霍弋心中焦急,因着路途遥远,这消息显然已然是大半月以前的消息了,战阵之上瞬息万变,兼且江东孙氏的态度阴晴不定,自己也不敢确定,他们对荆南到底持着什么样的态度。若是真如前世那般,吕蒙白衣过江,自己便是后悔也晚了。
“加快速度。今夜前必须抵达朐忍,坐船自江水顺流而下。方可尽早到达公安港,荆州情势危急,快!”霍弋看了看西侧的落日,心中极为惶急。
“喏!”众骑士皆应喏,骑队的速度再次加快。
入夜,霍弋的人马进了朐忍城,县令乃是巴郡人。叫做杜充,字公美,豪爽的紧,却并不敢为霍弋安排船只行船。实则江水上游极为湍急艰险,夜间行船实在危险,霍弋位高权重,这一地县令倒是不敢担起这责任。
霍弋无奈之下只得下令众人歇息一夜,明日一早出发往下游去。
朐忍的驿舍紧靠江水近侧。水路兼有,陆路直通白帝城,水路却也是便捷的紧。霍弋临江而立,看着东向的江水,心中思虑万千。
“将军。成都线报!”叶炤似是暗夜幽灵一般突然出现在霍弋身侧,双手奉上一封帛书。
霍弋讶异的接过帛书,自他离开成都,便留下了足够的斥候替他打探成都城内一切能够对他有用的消息,各大谋主战将府上的事,自然也少不了自家主公的举动,最为让霍弋上心的便是自己的大敌,马家的举动。
帛书上横斜着三道红色印记,显示着这封帛书的重要,霍弋回到驿舍,就着火光,细细读了起来。帛书上不过区区百余字,霍弋却是读了不断的时间。
霍弋皱着眉头,叶炤侍立一侧:“少主,怎么办?”
霍弋起了身,低沉道:“叫弟兄们起来,备马,连夜出发!”
叶炤一惊:“陆路难行,虽说水路极为艰险,但我等小心防备,倒也不至于出太大的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