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主簿不必如此,文将军驻扎之处乃是我军大后方,他又怎么会知道敌军会突然来袭?何况敌军是后半夜到,便是万分小心,又能如何?咳咳咳……”曹仁此时却是睁开了眼睛,缓声道,但是这一句话,似是牵动了伤口,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实则杨修只是打压文聘,这文聘虽在前线带兵,但是早已旗帜鲜明的投靠了公子丕,如今曹艹几个儿子中能得继承曹艹家业的唯有公子曹丕与公子曹植两人。
杨修乃是曹植的忠实盟友,此刻见文聘落败,自然是极尽打击之能事,话说的极为难听。
众将皆是扫了杨修一眼,虽是大部分都晓得杨修这般说话,就是为了打击文聘一人,但是带兵打仗哪有不败的将军?这话一出,却是让帐中诸将颇有些兔死狐悲的意思。
杨修却是个愣头青,朗声道:“败军之将还要理由?既然兵败,怎可将责任推卸一旁?山都虽远离前线,但水军关乎我军此次南征之根本,如今水军一失,我军难免要陷入被动,败了军,杨某人便说不得了?”
曹艹眉头一凝:“好了!休在说些没用的东西!”缓缓看向文聘,缓声道:“仲业,你是百战宿将,依你看,这一支人马乃是那一支军马?”
文聘见丞相并未怪罪自己之意,心中一宽,实则这一路归邓县途中,文聘早便将事情前前后后想了个清楚,此刻曹艹问起他。文聘道:“丞相,末将以为,这一支人马有两种可能!”
曹艹显然很是意外:“哦?两种可能?”
文聘缓缓道:“喏,是两种!敌军袭营时,虽人人带鬼面面具,但是尽都是赤甲,是以文某以为,敌军很有可能,便是霍弋麾下的军马!但是霍弋之军马如何能出现在山都?末将以为多半是自荆山而来!”
杨修却是不合时宜的在一旁冷笑起来:“哈哈,文将军败了这一仗,莫非把自己脑子都给败糊涂了?荆山?那荒无人迹的地方,怎么可能走得通?”
文聘并不以为杵,缓声道:“我亦与杨主簿一样的想法,所以才会猝不及防,为此一军所袭!”
杨修待要还说话,却是为曹艹的话所止:“哦?那么还有一种可能是?”
文聘缓声道:“这一种可能极小,我军在筑阳附近有驻军,但是还是有这样的可能,许是驻扎上庸、房陵一带的蜀军大将孟达及公子刘封的人马!但是末将看来,这样的可能极小,一来我军在筑阳有不少驻军,敌军很难瞒过筑阳驻军,自筑水而来,实则,末将亦是认为,此二人军马虽不少,有近两万,但是并不精锐,以末将水军,便是遭了这一支军马的袭击,亦是能够与之一战的。”
文聘断了一断:“末将至今记得那夜敌军来袭的场景,手段极为迅猛,自三面几乎同时发动袭击,且极为迅速,末将帐中许多军马甚至未曾苏醒便成了刀下亡魂。非是末将瞧不上孟达、刘封,但末将不认为这二人的军马有这样的手段!”
文聘顿了顿:“只有霍弋麾下的军马才有如此素养!”
曹艹听完文聘的分析,缓缓走了下来,扶起单膝跪地的文聘:“为将者哪里有百战百胜的!仲业乃是我军中股肱,艹如何忍心降罪之!起来吧!”
文聘此刻却不知道说些什么,他本就少言,此刻亦只是纳头一拜,缓缓起身立在一侧。
帐中气氛顿时有些沉闷,人人都知道,若真的是霍弋的军马,那么便意味着很多,一则霍弋的人马极有可能掌握了一条外人不晓得的道路,可以自荆山翻过,直奔己方大后方;二则,已然有一支极为精悍的人马,人数更是不少,潜伏在了自家的后方,似是毒蛇一般,时刻都可能暴起伤人。
而偏生此刻乃是战争相持阶段,这一支人马极有可能成为打破僵局的一支军马,自己失了水军已然是少了主动,若是任由这一支人马在后方胡乱搅和,势必会让战局朝着不利于己方的方向滑落。
曹艹缓缓抬起头:“这一支人马必然要找到其位置,并以大军绞杀!我军驻扎前线军马不可轻动,传令新野乐进,速速领军马西进,搜寻这支人马的去向,最好将其歼灭,否则,孤寝食难安!”
“喏!”一名传令官领命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