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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禽兽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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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石闵以保卫边境为由向石虎提出前去镇守边关,石虎正为边境的不宁而担心,见石闵愿意为自己分忧顿时间龙颜大悦,立刻就下诏书让石闵领本部五万人马前去镇守边关。

当时石虎的后赵王朝统治了几百上千万汉地人口,而他的羯族人,包括混血在内也不过二三十万,所以他需要一些汉人将军的辅佐,比如石闵,张豺,李农,王兴,张霸等人,都是他非常倚重的将领。

这些将领之中,又以张豺,李农的心机最深。特别是张豺,阴险狡诈,为了权力可以不择手段,只是他平日里对石虎曲意逢迎,所以深受石虎的喜欢,倚以为重臣。

石闵则尽量让自己的本部人马是汉族人,他深深地明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道理。从此以后石闵退出了朝中的勾心斗角,争权夺势,每日只是努力练兵,镇守边境,以等待有机可乘的某一天。

不久,石虎发男女劳工四十万人一起建造邺城,长安,洛阳共四十多座宫殿,劳工全部都是汉人,没有一个羯族人。顿时汉人百姓就像生存在水生火热当中,工地上累死的,病死的劳工不计其数,其场面的惨烈程度可以和当时的秦始皇建造长城相比。

而士兵们却丝毫不管他们的死活,赶牛一般催促着劳工干活,有动作稍微慢了点的就会受到鞭打,如果刚好那士兵心情不好就会一剑杀了那劳工,顿时间工地上被士兵打死的汉人又剧增起来。

所有在工地上劳作的汉人心里渐渐都腾起了一股怒火,对羯族人和石虎的恨意在一点一滴地渗入他们的骨髓之中。而劳工们吃的东西就更别提了,难吃的可以和猪食相比,有时候甚至就是几根野菜和一些稀的不能再稀的粥,有些吃不饱的劳工只好去吃地面上的观音土,吃后不久就腹胀而死。

士兵们挖了个大坑,专门用来埋葬死去的劳工,随着工程的一点一滴地完成,大坑中的尸体也越积越多,最后快装不下尸体的时候,士兵们只好再挖一个更大的坑来装尸体,几个月下来,装尸体的大坑居然多达七八个!

终于,有些劳工实在忍受不了这个宛如人间炼狱的地方,趁士兵们不注意想要悄悄溜走,结果就是那些士兵跑了上去,对着那些手无寸铁逃跑的劳工一阵乱砍,顿时那些劳工发出凄厉之极的惨叫。见人死后,士兵们还不满意,又将尸体砍成七八块喂狗,劳工的头颅则被高高地挂了起来示众,这些士兵是想杀鸡给猴看。

见同伴惨死之后,其余的劳工顿时生出悲凉之意,不知道下一个死的会不会是自己,他们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工程快点完成,可是四十多座宫殿岂是说完成就完成的?此时的每个劳工都是心中憋着一股怒火,而且是越烧越旺。

石虎自己则是很少关注政务,他把朝廷的日常工作都交给儿子们代理,自己整天奔驰射猎,甚至常扮作普通人游走在邺城内外,查看各项工程的进度,可以说活的是逍遥又自在。

为了营造邺城的帝都形象,石虎下令将古都洛阳的巨大铜像都搬运来。为此专门在黄河中建造了大船,还有每个轮子宽一米多的巨型四轮车。巨大的铜鸟兽、人物和神像被陈列在邺城宫殿之前,就好像汉朝的都城在这里重现一般,为庆祝此举,石虎居然下令释放了所有二年以下的苦役犯。

尽管石虎是个变态至极的君主,可是他又是一个很好的设计师,建造的邺城呈长方形,东西长、南北略短。横贯东西的大街将城区分为南北两半。南城是平民区。北城属于皇室显贵们:中央是皇宫,东面是显贵的宅邸区,西面是巨大的皇家禁苑。所有的一切布置都错落有致,布局非常合理。

看着日渐完成的浩大工程,石虎心中是又惊又喜,高兴之余,兽欲大涨,于是下诏:全国二十岁以下、十三岁以上的女子,不论是否嫁人,都要做好准备,随时成为他后宫佳丽中的一员。后赵政府官员们为了自己能够加官进爵,都强盗般地挨家搜捕,美女的父亲或丈夫如果拒绝献出他的女儿或妻子,即被处决。不久就为此杀了三千余人。

有些贞洁烈妇不愿被侮辱,于是会同自己的丈夫反抗士兵,可他们怎么是那些训练有素的士兵的对手呢?不久被杀的人就不计其数,从长安--到洛阳--再到邺城,沿途树上挂满上吊自杀的人,城墙上挂满汉人人头,尸骨则被做成“尸观”,恐吓世人。

血腥屠杀和残酷的民族压迫,北方汉人锐减至六七百万,造成赤地千里的景象;人口的大量减少,土地的大量荒芜,尸横遍野的结果是虎狼等野兽成群地繁殖。

石虎将邯郸以南中原地区,数万平方公里土地划为其狩猎围场,创全人类有史以来的吉尼斯世界记录。规定汉人不得向野兽投一块石子者,否则即是“犯兽”,将处以死罪,被杀或被野兽吃掉的人不计其数,汉人的地位竟连野兽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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