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惊涛拍岸。

皎洁的月光，笼罩着这一片海域，泛起一层层粼粼波光，折射出一道道光亮。

逍遥洞府之上，一块巨石，平整如同镜面，在这月光下，秦玉羽依偎在凌云志的肩头，俯瞰着海域。

远远望去，静谧的夜，温馨如斯。

她倩目侧仰望着天边的明月，幽幽地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凌云志接着吟道：“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沐浴着晚风月光，相依相偎，她忘了峨眉派的门规，他陶醉在她的温柔里。

若是江湖不再有刀光剑影，唯有这般静谧月夜，那么，此时愿是永恒。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云志，等一切结束，我们就远离江湖，隐居到这逍遥洞府，白天撒网捕鱼，夜晚沐浴月光，你说好不好？”

凌云志并没有马上回答，脑海中却是金庸武侠小说《天龙八部》里，阿朱对乔峰说的，去塞外放羊牧马，那种神情，与此时的秦玉羽相比，异曲同工之妙。

人在江湖，往往皆是身不由己。其结果是很多人最终厌倦了江湖，想要逃离，退隐江湖。

当然也不乏那些野心膨胀，想要称霸江湖的人。最终成为了历史烟河里的可怜虫，遭到了正义的打击。

江湖便是如此，没有人可以做到只手遮天，没有人可以为所欲为，没有人可以覆灭正道。

谁要倒行逆施，逆天而行，终将邪不胜正。

说起归隐江湖，凌云志也不知是乐呵接受，还是婉言拒绝。因为他所向往的江湖才刚刚开始，他所梦寐以求的武侠梦才像梦一样起航。

他喜欢刀光剑影的江湖，他憧憬自己是一位手握宝剑的剑客，在那个现代化的科技背景下，武侠，永远只是一个梦。

可是，他的武侠梦竟然在侠客五号飞行器坠毁之后，进入侠武星系开始启航。

这一段江湖纵然是腥风血雨，他亦是义不容辞将手中的御龙剑决战天涯。

他还没有达到厌倦江湖的境界，或者说，他仍旧对这一片江湖心驰神往。

秦玉羽思慕的归隐江湖，他竟是有点儿不知从何说起，或许，能够获取美人芳心，携子之手，与尔偕老，是多少人梦想的天堂。

然而，对于凌云志来说，他更喜欢惊险刺激的刀剑江湖，要说他不喜欢秦玉羽，那也是假的。

沉吟片刻，他微微一笑，嗟叹一声，点头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一首《临江仙》，四大名著《三国演义》的开宗明义篇，抑或能够形容此刻凌云志的心声，抑或他想要仗剑江湖，金戈铁马。

秦玉羽听了，默然顿首，“是非成败转头空，好，说得很好。敢情你是答应了？”

凌云志没有不答应的理由，但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对于他而言，江湖同样是令他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