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芳姨咋想到做这么精贵的点心?别不是专门做给你吃的吧?”李寡妇不由问。
“我和狗子哥帮姨把熟柿子摘下来,这样就不会掉下来砸到头了……呀!我把我那份柿子落在太奶奶家了。”李苍竹懊恼地说,随即又释然不少,“没事,就当是我孝敬太奶奶和芳姨的。可惜娘你没能尝到,那柿子可甜了……”
“娘没关系,你吃了告诉我味道也是一样的……”
娘俩坐在桌边,一个吃饭,一个叽叽喳喳地汇报一上午的战绩……
那厢,清苓小跑着来到书记家,俩口子刚吃完饭,正坐着唠嗑,听清苓把事情一说,书记拍桌而起:“舒家那老太太真当越老越拎不清!拿亲孙女当仇人看哪。走!我跟你一起去找建强。”
领着清苓去了牛棚。
牛棚里不仅关着舒建强,还关着刘继红,一个住朝东的屋子,一个住朝西的屋子,中间一道篱笆墙隔开,好似两座独立的小院,门上又悬着锁,倒是没传出什么腌臜话。
书记领着清苓直接去了舒建强住的屋子,门锁一卸,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书记狠狠抽了一下嘴,指着屋里的舒建强骂道:“多久没清理夜香桶了?这天气就臭气熏天的,到夏天咋整?”
“不是说春耕就将俺放出去的吗?”舒建强一听急了。才关多久啊,媳妇就跑了,再关下去,孩子要不认他这个爹了。自认这段时间还算修身养性,咋还要继续关他?
“俺错了书记!俺真的知道错了!”舒建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您大人有大量,早点放俺出去吧。俺家老的老、小的小,都不是挣工分的料啊……”
“你也知道小的小,你闺女彩云今年才十一岁,就被你老娘定下亲了,这事你知道不?”书记实在受不了屋里的臭气,干脆就在门口开门见山。
舒建强显然不知情,呆滞半晌,讷讷地说:“那估计是对方条件不错,俺娘肯定也是为她好……”
“你!”书记恨铁不成钢,指着舒建强的鼻子气得说不出话。
这时,牛棚外传来向二叔气喘吁吁的喊声:“书记!不好了!建强家的闺女带着家里的户口簿跑了!”
“啥!”
在场的人异口同声。
“你说谁跑了?”舒建强一脸的不敢置信。
“你、你闺女。”向二叔呼吸还没平稳,喘着大气说了事情经过,“你娘哭嚎着跑到公社,说家里被翻得一塌糊涂,大衣橱被撬,小抽屉里的户口簿、粮票、肉票、布票还有手帕包着的一沓毛票统统不见了。起初以为是小偷,听宝贵那孩子说,是他姐,也就是彩云干的。偷了家里的东西跑没了影,倒是有人看到她往码头方向跑,这会儿兴许已经坐船离开了。”
“死丫头!”舒建强砰地揍了一拳门板,门板摇摇欲坠了片刻后,轰然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