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西头的舒宝贵家,他娘带着后爹的娃来看他,得知他姐跑了,正和他奶闹呢。”
妇人们一听,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
“刘巧翠那婆娘也真是的,当初撇下俩孩子说嫁人就嫁人,今儿还敢回来。”
“什么呀!单独她自个回来也就算了,偏还牵着继女、继子回前夫家,你们说气不气人?搁我是舒老太婆啊,直接拿扫把哄出去!欺人太甚!”
“舒老太也好不到哪儿去,婆媳俩半斤八两。”
“相比之下,舒建强最近倒是成器不少,早几个月这样多好……”
冯美芹竖着耳朵听了会儿八卦,对盈芳说:“她们在说你小婶呢,居然领着男人前妻生的娃回前婆家,你说好笑不好笑?”
盈芳听后只是笑笑。但凡和刘巧翠或是舒老太沾上边,什么荒唐事没有?用袖子擦了把汗,继续捶打糍粑。
张海燕姐弟俩听不懂她俩在说啥,跃跃欲试地说:“姑,让我试试呗!”
“美芹姐,让我试试呗!”
“行吧,换你俩打会儿,累了说哦。”
盈芳两个把木锤递给姐弟俩,站在一旁边看边聊,不时指点一下姐弟俩捶打的角度和力道。
冯小弟跑出去看了阵热闹回来转播:“舒宝贵的娘和奶奶打起来了,打得可凶了,舒宝贵娘掐他奶的脖子,他奶揪他娘的头发,旁人劝都劝不开……”
盈芳也是醉了。这老舒家咋恁地不消停啊,动不动就掐架。
这时,张有康拎着竹篮来给仨孩子送早饭,听说这个事,让徒弟吃了早饭提上医药箱过去看看。大过年的,别闹出人命才好。
盈芳想想也是,离过年没几天了,意味着离自己大喜日子没几天了,这时候要是闹出不好的事,岂不是太晦气了。
于是,三两口解决掉一个葱油大花卷,喝了两口热水,进卫生院提上医药箱,去了老舒家。到了之后并没马上进去,反正蹲院子里看热闹的人不少,再听前婆媳那中气十足的骂架声,这会儿进去,完全是讨嫌嘛。
“……你个烂婊子,居然还敢回来!领着不是自己生的种到处晃悠,也不嫌羞耻,俺看彩云那贱蹄子完全是跟你学的!小小年纪就偷家里的钱财跑路,死在外头算了!”
“老太婆!你嘴巴放干净点!俺今儿来是看宝贵和彩云的,俺走了才多久?宝贵就瘦成这样了!还说彩云跑了,谁知道是真的跑还是被你个老虔婆逼走的……”
“什么?俺逼的?俺逼她啥了?不就是嫁人嘛,早晚都要嫁,遇到好的,干啥不趁早?这死丫头倒好,卷着家里的财物跑了,俺还没找你这个婊|子娘算账呢!”
“财物?哈!你老舒家能有几个钱?几张票?全部加起来,都吃不了几顿吧?哦,俺倒是想起来了,当年老大抱回大侄女时,你抢着给人换衣裳,把人脖子上的金锁摘下藏起来了。别不是这东西也被彩云拿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