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金瞧着中年道士,颇有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不由地叫道:“这位道长,如果有兴趣,何不过来一起喝两碗?”
中年道士闻言十分欣喜,望向老道士,脸上一副问询的模样。
老道士微微地点了点头,示意中年道士可以过来,中年道士不由地大喜。
“贫道丘处机,见过各位,今曰有幸与各位英雄侠士相见,实是不胜之喜。”中年道士逸兴横飞地道。
洪金倒真是吃了一惊,他没有料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丘处机,这老道的脾气十分暴躁,可是一身侠骨义胆,却也深得洪金的敬佩。
乔峰微微地摇了摇头:“丘道长,我们刚才说好了,彼此先不介绍身份,你犯了戒,该先罚一碗。”
丘处机哈哈大笑道:“贫道正有此意,既有如此美酒,贫道认罚。”
端起酒碗,丘处机一饮而尽,面不改色,气不稍喘。
在全真七子中,数丘处机最为豪迈过人,他的放荡不羁,正合乔峰的脾姓,所以一见之下,就对他特别地欣赏。
四个人各占一方,你一碗刚刚饮罢,我一碗又端了起来,饮起美酒来,实在比饮水还要更加的洒脱。
这一番争斗,立刻吸引了众多的看客,到了后来,别的桌子上的客人,全都匆匆地吃喝完毕,站在一旁瞧起热闹来。
等到四个人每人饮了十来碗酒,那旁边高高摞起的空碗,看起来已然是颇为的壮观。
到了后来,不但是跑堂的,就连后方的大厨,还有一些帮厨的,都纷纷地跑了出来,这样的奇景,可真是千年难得一见。
饶是洪金酒量不差,连饮十数碗酒,却也感觉到头脑发晕。
反向段誉瞧去,只见他的小指,紧紧地贴在桌上,那一道细长的酒液,正顺着他的小指,蜿蜒向着楼下流去。
乔峰和丘处机都是海量,他们喝到十余碗酒,依然脸色不变。
洪金一看这样不好,恐怕陪不下来,只好皱了皱眉头,跟着段誉依样划了葫芦。
再喝数碗,洪金看到丘处机却也顶不住了,他身上的酒液,都从脚下浸了出来,地上湿了一片。
在场唯一凭真本事喝酒的,就只有乔峰一个了,他不瞧众人的手上或脚下,只是一个劲儿的拿着酒坛劝酒。
如此又是数碗酒过去,段誉和洪金的神情,都没有丝毫地变化,丘处机的脸面,却是微微地发红。
一连饮了四十余碗酒,段誉突然间叫道:“大家见好就收吧,再这样喝下去,我的银两却是不够了。”
乔峰向着丘处机道:“丘道长,我和这位兄弟有点事情想要了结,回头再来与你叙话,如何?”
丘处机点了点头,他报了落脚的地点。乔峰道:“回头一定登门拜访。”丘处机连声谦谢。
洪金猜想那老道士就是丹阳子马钰,知道他生姓恬淡,就没有前去打扰。
乔峰左手携了段誉,右手携了洪金,三人一起飘身下楼,引来了无数酒客的欢送。
在场的酒客,平时那里见过如此的人物,没想到今曰居然一看就是三个,真是大饱眼福,足以向人吹嘘得了。
段誉被乔峰一带,不知不觉地就使出了凌波微步,只见他步法特别地飘逸灵动。
乔峰能够感觉到,不但段誉的内功深厚至极,就连洪金的内功,都是异常地浑厚,不由颇感讶然。
“好啊,我们就来比试一下轻身功夫。”乔峰说着话,迈开大步,当先向前飘去。
洪金运转九阳真气,不紧不慢地跟在乔峰的身后,他的气息悠长,神态轻松写意,如闲庭信步。
段誉的身法更显精妙,步履动处,如行云流水,不见一点香火气息,实在是掌握到了逍遥派功夫的精髓。
乔峰的步履越来越大,速度也是越来越快,可是洪金却始终都在他的左右。
段誉有时可能会落后数步,可只要乔峰的身子稍慢些,他又会抢身到乔峰的前面。
乔峰哈哈地大笑道:“慕容公子,洪金兄弟,乔峰真是服了,你们的功夫,好生了得。”
段誉一脸地讶然:“什么慕容公子,在下大理人,姓段名誉。”
这次该论到乔峰惊讶了,他愣道:“难道阁下不是慕容公子,乔某真是鲁莽了,以为象慕容公子这样的人物,江南不会再有第二个,却没想到段兄弟的本领,居然丝毫不逊色于他。”
洪金道:“乔大哥,你一定以为,慕容公子人品和武功都是上佳吧?”
乔峰道:“难道不是吗?江湖上风传,慕容公子最近杀了不少人,可是经过我仔细查证,此事却有不少的疑点,恐非慕容公子所为。”
洪金点头道:“不错。江湖上最近发生的惨案,大都并非慕容公子所为,可是他的人品,却也不见得多么高明。”
乔峰道:“我认识慕容公子的几位手下,都是些好汉子,估计慕容公子的人品,差不到那里去吧。”
“非也,非也,看一个人,不但要看他交往的人,更要看他本人,乔大哥的话,偏颇了。”洪金摇头晃脑地道。
随即想起,这正是包不同常用的口头禅,洪金不由地鄙视了一下自己。
乔峰点了点头:“你这话倒也有理。最近江湖上颇有动荡,怕是有大事将要发生的前兆,我们一定要小心面对,以免酿成轩然大波,影响江湖和百姓的安宁。”
洪金瞧着乔峰处处替百姓着想,不由地对他更感钦佩,能够结识这样的大英雄,平生颇感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