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艳给了他脑瓜子一下,把处方放在他的手中,嗔道:“干活别想偷懒,快把药给抓好了,那边等着用呢。”
“姐,我不是高兴嘛,又没说什么……”张晓堂慑于对方的威风,也只敢发发牢骚,再说下去怕是吃亏的还是自己。
张晓凡倒是没有在意这么多事,依旧不慌不忙的看着病人。对于经验丰富的医生来说,无论多少病人也只是医者的一份责任而以,他要做的事情很简单,断症下药,将医嘱告诉对方,仅此而以。
前来看病的患者多是古街周围的居民,还有些是别人介绍过来的,听说这里有个医生很有本事,于是就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过来诊病。当他们看到张晓凡飞快的诊病速度时,都有些被吓住,时常病人刚一坐下,问上两三句话,还在诊脉中的时候,他就将病历写好并且开出处方,直接让病人抓药。
其中,有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有些至疑,他在起身后质问道:“医生,我这还没有说完症状,你怎么就把药给开好了,是不是有些草率了?”这话说的有些客气,对方毕竟是医生,也没有说的太难听。
李艳和许若姗等人听到这话,都停下手中的工作,纷纷看着对方,心中微恼,他们都见过中州本家的那些医生,看病一般都是这种速度,要不然每人每天怎么可能上百个病人。而那些不明所以的病人都也有些狐疑,就连正在等待抓药的人也是如此,只是他们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都没有说罢了,但心中总有个疙瘩。
张晓凡只是笑了笑,对于这种事情他早已应对自如,平静如常地说道:“你刚才说天顶头痛,时而腹泻,胃痛,呕吐,吃饭没有胃口。如果我所料不差,你应该去医院看过,医生会建议你做个全身检查,或是做个胃镜什么的。量过血压说你这是高血压的前兆,要注意饮食,再开了一大堆的药让你去挂瓶。而你吃了药后觉得效果一般,但人很不舒服,降压药一旦没有吃,这血压就猛得窜上去了,痛头脑袋想去撞墙。”
“你、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那个男人大吃一惊,瞪圆了眼睛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对方。
张晓凡这时却没有理会他,而是专注诊脉,并且询问着眼前的病人情况,和前一个患者相同,也是问了两句话就直接开方,等写完方子后才说道:“我知道的远不止这些。你的头痛和胃病应该不止短短一两个月这么简单,往往像你这种性格的人生病都是先熬着,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才去就医。照你的脸上的神色和脉象来看,这个病已经有阵子时间,这次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来找我治疗。”
见他脸色微红,便接着说道:“你这种病我看了不是一例两例,见过的相同病症也是多达上百种之多,我没有必要浪费太多的时间花费在无用之功上,所以你会认为我行医草率。试问,如果你是医生,在遇到主症与以往病例相同的时候,用药的方子会变化吗?”
他说到这里,转身对严静说道:“这个病人舌白根腻,脉像沉细,属太阳与太阴合症,故以解表温中为首;但因痰饮上逆而呕吐明显,故以苓桂术甘汤加吴茱萸汤合方温中降逆。但是,治疗这种病的时候必须注意到一点,必须在解表的同时予以化饮降逆,故再加以小半夏汤,这点特别要记得。如是独自解表,或是单独化饮,无法治疗合症,还有可能加重病情,耽误治疗。”
严静听得有些明白,但又有些不解,先不理会那么多直接记录在本上,以待后查。
大伙儿都听不懂这些,可是并不妨碍他们晓事,原来在短短的一分钟左右的时间中,张晓凡已经将病情了如指掌,不仅医术高明更是经验丰富,考虑事情面面俱到,那些早早的疑心早就去除不见。
“对了,迈克尔今天怎么没见着他的人影?”张晓凡随口问道。
严静本子一合,解释道:“他早上的时候来过,后来被一个电话给叫走了,听说是急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