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过来的意思也是蹭饭,压根就没想过要走,可别看老汉七十多岁,晚餐的时候吃下了两大碗米饭,从这点上就可以看出他精力旺盛如惜,脏腑之力俨然未损。
张晓凡开着车载着老家伙向东海郊区行去,傍晚时是车流高峰期,刘叔选择这时候说明原委也刚好打发时间。
“对方是我一个老朋友的孙女,咱俩从八十年代的时候就认识了。要说起来我是个跑江湖的草根,这家伙是个典型的学院派代表,现在还在东海大学里当教授,咱们这次去也是为了他的孙女的事情。”
张晓凡闻言轻咦了一声,说道:“我大学的时候就在东大读的书,按说他是教授的话我应该认识,最不济也听说过才对。师叔,他叫什么名字?”
“顾真章,真理的真,文章的章……瞧这名字取得,就该他做教授的命。”刘叔咧嘴一笑道。
“顾真章,顾教授!”张晓凡听到这名字有些惊讶。
刘叔也侧头问道:“怎么,你认识他?”
张晓凡点头道:“当然,要说东大哪位教授名气响亮还真不好说,毕竟做到这个位置上去的老学究肚子里多少都有些墨水。但是,谁的脾气最好,学识最渊博,那顾教授绝对是首屈一指。听说他家里的那些古籍善本都堆积如山,这可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哈哈……”刘叔闻言大笑不止,乐道:“这老东西家里的藏书多半是我帮他淘换来的,而这家伙把平时得到的那些奖金还有出去赚的外快全都送到我的腰包里面,当时他就说是帮我打工赚钱的命,把我乐得直抽抽。”
张晓凡也乐不可支,顾教授是有名的老好人,从不与人争论,一进他的家门便可以瞧见四个大字“难得糊涂”,郑板桥的拓本,由此可见一斑。而顾教授也领悟到这四个字的精髓,并且活学活用,无论是什么时候,学校里的院派暗地里闹得再厉害,都没他啥事,他还是教他的书做他的学问,没人会去理会他这种老学究,其实这老家伙心里比谁都清楚,楞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师叔,这顾教授的孙女好像是不小了,我毕业的时候她好像也考进了东大,现在读大一了。”
刘叔点了点头,说道:“嗯,小丫头是读大一了,要不是为了她我也犯不着找上门把你从温柔乡里拽出来。”
张晓凡闻言一怔,隐约间记起了那个小丫头顾可心。他也曾经见过这姑娘,见人总是哥哥长姐姐短的,小嘴甜得要命,又非常懂礼貌,脾气跟他爷爷顾真章相彷,很是讨人喜爱。也正因为如此,顾可心的朋友非常多,大家都喜欢与她相处。
张晓凡想到这儿,问道:“是她生病了?什么病?”
刘叔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太自然,他苦笑道:“我也说不上来……既然你认识她,到时候见到这丫头的时候便会知晓。”
东海大学的历史悠久,可以追溯到上个世纪四十年代,这里的建筑几经翻新重建,但厚重的文化底蘊却深深的印在了校园之内。
顾教授的家就在家属区的二层,刘叔与张晓凡敲门的时候,也洽好顾家正在吃晚饭。
顾真章的老伴秦盼开的门,她见到刘叔便很是热情地说道:“是老刘你呀,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找我家老顾来了?”
刘叔也没跟她客气,自顾自地脱鞋进门,说道:“还不是为了你们家可心的事,今天昨天老顾打电话给我说小丫头生病了,我就找个高手过来看看。”他转身介绍说道:“这是我师侄张晓凡,是这你秦大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