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接着说道:“我们一行五人是下午到的三蒿村,找到了当地的一个公社里的熟人,让他帮忙收些货,事后也算他一份。刚开始的时候,事情进展的挻顺,看天se不早我们也懒得来回折腾,就住在了对方的家里……可没想到的是,到了三更天,晚上全村的狗像是跟约好了似的不停地嗷着。当时全村人都被这动静给惊醒,大伙儿都拿着棍子扁当、木棍什么的,三五成群地在街上晃荡。我们五个也蹦了起来,以为是联队过来找茬的,我就带着徒弟从村子连夜奔到山上藏了起来……”
“我们在山里猫了一宿没敢合眼,直到天边发白,我们才回村查看动静。谁知道不看还好,看到了那惨景……至今都令人不寒而栗。全村几百号的人和狗,还有鸡鸭等活物全他娘的死球了,人和狗全都瞪圆了眼,七窍流血而死,鸡鸭则是把脖子折到了后头,脚挻直得挂了。”
张晓凡和史强两人都面面相觑,这件事好像从没有听人说起过,那个三蒿村在地图上也根本找不到点。
“那后来怎样了?”史强好奇心比较盛,提嘴问道。
刘叔说道:“我们见到这样的惨景哪会在这里多呆,直接拿着收好的银元一溜烟的跑了没影,直到几天后传来消息,说是三蒿村发生了大面积的瘟疫,整村人没一个活下来的,全都死挻了,连襁褓中的婴儿也都是如此……革委会听到消息,也怕周围的村落和城市被波至,这个后果严重到无法想象。所以,当即立断组织人手一把火将所有的人和物全都给烧了,事后填平了整个村子。幸好除了三蒿村的人之外,其它几个村的人安然无恙,事态也渐渐平息了下来。”
在那段岁月中,医疗手段很差,焚烧村落也是唯一的办法,人死如灯灭,活着的人还得继续下去。但张晓凡从刘叔的话中听出蹊跷,也明白过来这压根就不是瘟疫,没有瘟疫会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内让所有的活物七窍流血而死,最先发出jing告的狗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
狗是灵物,它们跟人不一样,可以听到或是觉察到不同寻常的事物,哪怕是有地震这些家伙都能早早的预测乱蹦不以。全村的狗都嗷嗷乱叫,也是示jing一陡,好在刘叔等人心有顾忌早早脚底抹油,否则现在怕也难坐在这里说道。
刘叔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不过,好些有心人还是察觉出了不对劲的地方,三蒿村公社的那个熟人的小舅子就是机修厂的仓管,我们去村里收货也是通过他介绍的。据他所说很可能是报复……”
“报复?三蒿村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史强问道。
刘叔点头道:“破四旧的时候,那些道观通通被砸得稀烂,管你什么泥菩萨还是活神仙,先给砸了再说。附近山上有个道士,没事的时候还经常出门采药,但凡有人求上门去都被一一救治,在当地名气不小。后来,他也被抓去给斗得不cheng ren形,婆娘身怀六甲也就此流了(并非所有的道士都不能结婚),连大人都没能活命……这家伙也是个犟种,知道自己婆娘和小孩都没了之后,半滴眼泪都没掉,仿佛也认了命,一声不吭的让干啥就干啥,直到平反后便再也没见到人影。据他所说,很可能就是这家伙干下的事儿,除了他好像也没有人有这种能耐。”
张晓凡听到这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医术、道法、武技,这三者都和神秘人的身份十分吻合,自古道医不分家,一般的道士多半会歧黄之术,而且练有强身健体的武技。
“恩将仇报,也难怪他一怒之下将整个村给屠了个遍……”史强心有戚戚地说道。
张晓凡问道:“师叔,您老可知道他姓什名谁,现在又在哪里定居?”
刘叔摇了摇头,说道:“平反后谁都没有见过他一眼,就连长得什么样都没人记得,但我隐约记得他的法号叫玉真……时隔太久,具体的事我也记不太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