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尸间里死气很重,经年累月下来的死气可以让普通人大病一场。一般的殡仪馆都会把停尸间每隔一段时间都通阳一番,除了散去晦气,也有吐故纳新的意思。
刑jing队的赵卫民只在里面待了一小会儿就有些受不了,摩擦着手臂在门口抽着烟,就连烈ri照耀在皮肤上都没能让他觉得暖和。
可是,当他看到方寒和张晓凡下车的时候,脸上僵硬的表情明显松了口气。
方寒不知道该如何向冯局解释,他总不能说张晓凡对案发现场没有兴趣,执意要过来检看尸体,那就是否认队里的验尸报告,自己抽自己的嘴巴子。幸好赵卫民小跑了过来打招呼,把这个尴尬给缓了过去。“张哥,您可算来了,我们头可是经常念叼着你。”
张晓凡记得他,人挻机灵,也挻会来事儿,xing格与许三德很相近。“我也是过来看看,帮点小忙而以。”他扫了一眼身边的几人,慎重地说道:“殓房里yin寒之气很重,你们这段时间元气损伤过重,气se也不太好,最好还是别跟着进去。”
方寒和刘若男彷若未闻,就连冯局都只是轻笑应对。出于刑jing的工作关系,经常要来这里打交道,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倒是边上的赵卫民打了个哆嗦,点头道:“张哥说的有道理,我刚进去呆了一会儿,就觉得身上发紧的厉害,浑身都不得劲,就像是被痹了似的难受。张哥,你说是不是该用柚子叶去去晦气,或是用什么别的、别的……”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发现身旁几道凛冽的目光瞪着自己,吓得他后边的话全都憋回肚子里,再也不敢吭上一声。
张晓凡耸了耸肩,暗忖这年头好人做不得,他们想要没事找罪受,自己还非得拦着不成?
只要是非正常死亡的人,身上的冤气都会比自常死亡的人大上许多,死后尸体的沉重感也较为明显,特别是被法术或是施术人谋害的人,他身上的冤死之气都浓得厉害。方寒等人由于长时间的奔波劳累,心神损耗很大,身上的生气淡然,眼珠子都跟死鱼没啥区别,像他们这种情况最容易着道。所谓正之不存,邪之所腠,也就是这个道理。
很快,一行数人就被领到了一排大铁柜前,工作人员拉开尸屉,说道:“这几排都是,每个名字和编号都在本子上,很容易找的。”他紧了紧厚棉衣,对方寒等人说道:“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先出去了。”
方寒疑惑地瞥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张晓凡接过他手中的本子,漫不经心地翻阅查看,问道:“死者都是涉案人员?”
方寒点头道:“不错,大多都是和范曾林同时被捕的。到现在我都觉得有些奇怪,凶手怎么锁定的目标,又是用什么方法把这些人杀死的?”
张晓凡闭口不答,接过赵卫民递过来的手套,验看了一下死者的面容和身体的其它部位。停尸房的冷藏保鲜手段很好,但人死之后脸se变得有些发青,身体僵直,从单从表面上很难看出什么东西。但是,就在张晓凡的手接触到死者身体的那一瞬间,眉头紧紧皱成一团,脸se变得非常难看。
“怎么样,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刘若男等人见到他的异常,赶忙问道。
张晓凡摇了摇头,始终一言不发,随手关上了这层尸屉,找到范曾林的尸体。
没过多久,张晓凡就冷哼一声,斥道:“好歹毒的手段,养这种儿子还不如养条狗来的好,至少他还会帮着看家护院。”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明所以的望着他,只有方寒若有所思地道:“你是说,这些人是范云飞杀的?”
张蓝凡用手指触压着尸体上的肌肉,头也不抬地道:“除了他,我想不出第二人会做下这等事情。你别忘了,东大校园的案子还悬而未决,他作为幕后的真凶却始终没有落网。”他踌躇片刻,说道:“我怀疑他的身边还有别的高手,此人同样jing通奇门遁甲之术,而且造诣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