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兵知道张晓凡的家庭背景,也同样知道张建国是什么样的人物。可当他见到张建国本人的时候,那种陌名的冲击还是令萧兵有些不太适应。
“我可以感觉得出你老子是个危险人物,当年尸山血海里打滚出来的战士果然不一般。可是他怎么会到月光号上?”
张晓凡把身子侧坐,就为了不让父亲见到自己,低声道:“他成天和我妈呆在一块儿做考古研究,现在却跑到叶盛文的身边,我也不知道他搞什么名堂。”
萧兵听到“考古”这个词,脑子里忽然出现了娜塔莎下午发到邮箱里的资料,疑声道:“月光号在首航时,将有一批黑市文物交易,你说他会不会冲着这东西来的?”
张晓凡闻言一怔,暗忖很有这个可能,只要是关于历史遗址或是具有考古价值的东西,他老子几乎都不会错过。可转念一想,文物局每年有多少经费可以提供购买古玩,哪怕是价值普通的一件东西都要几十万起价,没理由在这里大挥金土,而且他是跟在叶盛文身边进的酒吧,其中的关系有些令人费解。
但不管怎么说,张晓凡必须要搞清楚张建国和叶盛文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万一他与叶家发生冲突,张建国反而蒙在鼓里,事后必遭祸殃。
想到这儿,张晓凡没有犹豫,跟萧兵打了个招呼,就从后侧的通道悄悄溜走,拿起电话拨到张建国的手机上。
“喂,我是张建国。”
“爸,是我,你现在在哪儿?”张晓凡试探xing的问道。
张建国先是一怔,随即漫不经心地说道:“是你小子,好好的怎么会想起给我打电话?有事的话长话短说,国际漫游挺贵的。”
张晓凡满头黑线,做老子做到张建国这种地步,还真有些令人无语。“爸,你不是在一条赌船上,这会儿跟一个叫叶盛文的家伙呆在一块儿?”
张建国脸se一凛,不动声se地左右打量了一番,移动步伐向门外走去,口中低沉问道:“你小子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在这条船上,刚才碰巧也看到你。我知道你的时间不多,等会儿还要出席首航仪式,我就在酒吧这层的转角等着,有事咱们见面再谈。”张晓凡没给他老子飚的机会,直接收了线,在这里等着。
说句心理话,张建国因为工作的原因,平时很少管过姐弟两人,基本上都是丢给张老爷子照顾着。他也不懂什么教育不教育,反正棍棒底下出孝子这就是至古名言,只要有不顺心的地方先拎来胖揍一顿再说。说来也好笑,张晓凡的脾气和他老子几乎一个模样,每当张晓凡在外头闯祸被张建国知道以后,两人都拧得不行,一个追一个逃的,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这时他母亲严惠萍就会出来劝架,父子俩大眼瞪着小眼谁也不吭声。
可话又说回来,张建国的脾气虽然不好,但从来不无缘无故的打孩子,也特别宠着李艳,每次回家都把好玩的东西塞到她的手里,张晓凡只能玩个二手货se。
想起小时候的事情,张晓凡就觉得好笑,转眼间自己也长大了,父亲乌黑的头上也生出白发,只有当初那风风火火的xing格依旧留在了张建国的身体里,始终没有动摇过分毫。
忽然,张晓凡心生jing兆,他想都不想地伏身在地,使出一招懒狗撒尿后腿猛蹬来人的小腹。招式虽丑,但架不住凶猛,攻守兼备。这招在张晓凡使出迅如雷霆出击,劲透脚背,闪电般地踹出。
“啪!”一声轻暴声响起。
来人迅速回掌御敌,没想到双掌被庞大的劲力抽得生疼,两膀如被电打似的麻木。
张晓凡借着力道就势向前一滚,起身笑道:“爸,你这招玩不转了。”
张建国咬牙甩着膀子,笑骂道:“这么大的劲道,要不是我底子还在,仅一招就被你给废了丹田。有什么事赶紧说,老子一会儿还有要紧的事儿得办,没工夫和你瞎墨迹。”
张晓凡拉着老爸走到处僻静无人的地方,压低声音问道:“爸,你和叶盛文是什么关系?”
“好好的问这个干嘛?”
“我现在没时间和你解释太多,你只要知道在这船上可能有危险,别跟叶家的人掺合太深,万一出了什么事我没办法保护你。”张晓凡言简意骇地说道。
张建国边揉捏着手掌边打量着许久未见的儿子,他发现这小子一年多没见着,好像换了个人似的。从他的眼神里可以捕捉到一丝凶狠与睿智,说起话来也有很大的不同。他抬手看了看表,沉声道:“刚才我找了个借口回房取东西,所以你还有五分钟的时间说明情况。”
张晓凡知道自家老子的脾气,要不把事弄明白了谁也甭想好过。无奈之下,只得把话简单的叙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