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凡起身换了条干浴巾，也给冷霜拿了一条，两人没有在浴室久待，回到房间里详谈。
“你怎么会去刺杀脸谱道人的，他的行踪就连我们国内的警方都没有掌握，你是怎么得知他的下落？”张晓凡换上睡衣，坐在椅子上抽着雪茄，品着香茗问道。
冷霜依旧是用浴巾包裹着身体，正在擦拭着秀发，说道：“事情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听到后最好忘了，不要对任何人谈论这事，要不然我们两都得没命。”
张晓凡听萧兵谈论过杀手这行的规矩，默默地点了点头，同意了她的要求。
“事情发生在去年的一月份。当时，我接到了组织上的任务，有委托人想要范云飞的性命，报酬是五百万美金。我核实过范云飞的身份和他身边安保人员的实力，要将他杀死并不困难，但是委托人有一点要求，那就是必须把现场做成是意外死亡，不能让别人发现是蓄意谋杀。”
冷霜抛下手上的干毛巾，背对着张晓凡走到衣柜里，直接扯下浴巾找出睡衣换上，口中接着说道：“这样的话，远程狙杀或是用枪解决是无法完成组织交代的任务。我在勘察现场后发现，他的车辆性能良好，就算把制动系统破坏也很难伤到他的性命，只能到他住的地方制造意外。可是，当我潜入到他家里的时候，似乎触动了某种报警装置，对方很快的发现我的行踪。我干掉了他身边的两个保镖，却被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打伤，他的身手很强横，我从没有遇见过这样的高手，我拿着枪在他面前丝毫无用，特别是在室内环境里。”
张晓凡踌躇片刻，问道：“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有什么特征？”
冷霜脑海中跃出当时的记忆，飞快地回答道：“身高约五英尺八英寸，短发，体态稍瘦，年纪约在五十岁左右，并无特别明显的特征。”
张晓凡听到她的描述没有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只知道对方的身形年纪，但也比从前抓瞎来的好。他默默地抽了口烟，示意她接着往说。
“当时，我腰上被他拍了一掌，整个人向被卡车撞到似的，飞撞到墙上昏死过去。等到清醒过来时，发现有人正在清理现场，我拿出防身的武器杀了他们，趁夜逃走。后面的事情，你也清楚，我就不再重复了。”
张晓凡好奇地问道：“你的任务失败，组织上没有对你进行惩罚？”
冷霜摇头道：“我在重伤的时候，曾经向组织上汇报过具体的情况，得到最新的消息。除了我之外，还有两次的暗杀均没有成功，执行任务的杀手全部死亡，没有来得急逃脱。事后，组织上把这次任务的等级提升，并且要求对方增加酬金的数目。委托人随即撤消了任务，再也没有言讯。”
张晓凡颔首点头，冷霜的描述和他从萧兵口中得知的规矩相同，看来范云飞的仇家不止自己一个，这小子能够活到现在也不是等闲之辈，那个脸谱道人对他的帮助也真够大的。但是，张晓凡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当时在范云飞身边的人会不是师叔刘文龙？转念一想，觉得也不太可能，如果是师叔的话，没有必要戴着面具不见天日，定然是另有其人。
“你是杀手，又怎么会和叶盛武扯上关系？”
冷霜说道：“我是叶先生的收养的孤儿，从小被送到组织培训，学习杀人的技巧。在伤愈后就被叶先生重新领回身边跟随他左右。这次，因为叶小姐发生意外，就被派到她的身边保护，防止有人对她不利。关于范云飞的事情，也是调查你的情况时收集的，撇开叶小姐和范云飞的事情不谈，我知道的也许还没有你来的详细。”
张晓凡这时才反应过来，他被这个冷妞给玩了一把，原来她对范云飞的了解也十分有限，等于是执行失败的任务后再也没有对范家出过手。可要说收获也不是没有，至少打听到了关于脸谱道人的消息。“有件事情我想不通，叶盛武既然派人保护香儿，为什么派了个杀手，而不让真正的保镖过来？”
冷霜解释道：“叶先生知道你的身手高强，也知道叶小姐在你身边不会出现什么太大的事情，唯一担心的就是有不长眼的人惹到小姐。派我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清除那些苍蝇，保证小姐能够顺利恢复记忆。”
张晓凡脸上不住抽搐着，难怪叶盛武想都没想就答应收购海盛的事宜，就连佣金都是象征性的收取，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咬着雪茄嘴，脸上的表情有些愠怒，对于这个便宜大舅哥真没什么好感可言。
“杨大山的事情你又了解多少？”
“对于组织上的情报我知道的并不太多，但是你口中的杨大山我正好清楚，因为他和我是在同一个训练营受训。他的代号是sad，就是影子的意思，关于他的出生和来历除了组织内部人员，没有人其他人知道。他目前正在被组织列为逃亡人员，只要发现他的踪迹将他清除，都可以得到组织上的三百万美金悬赏。”冷霜抬头看了眼他，说道：“在我离开大澳的前一天，这笔钱还没有人得到。”
张晓凡哑然失笑道：“冷小姐，没想到你从一开始就给我打了个埋伏。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情报，我还不如早点睡觉来的好，省得在这里浪费时间。”他起身拿着茶杯向外走去，说道：“不过你放心，我答应过你的事情绝不会食言，从明天开始你就是我的病人，方便的话到尚德堂一趟。”
冷霜见他准备离开，忽然开口说道：“有件事情你并不知道。”
张晓凡脚步微顿，扭头问道：“是什么事情？”
冷霜用她特有的语调说道：“当年杨大山的目标就是范云飞，他如果想要摆脱组织的追杀，就必须完成未完的任务，哪怕这项任务已经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