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岗子村的习俗,七月十五这天每家每户都是呼朋唤友一块儿吃饭,喝得是酩酊大醉,谁家的亲戚朋友多谁家就倍有面子,也常有几家人合起来办的酒宴。可是今年的晚上却没有这么热闹,大家只是喝得微醺,村中的男子吃过饭后都早早来到顾老头的家里待着,三五成群的在院子里抽着烟,小声的谈论事情。
顾麻子兴致冲冲的跑回家,凑到村里长辈边上低声道:“爹,张大师说了,让咱们悠着点,别把事办岔了。”
顾老头吃饱喝足在椅子上和人谈事,听到儿子的话啄了两口旱烟,皱眉道:“咋回事儿,他没亲自过来?”
林老汉也听得不对劲,问道:“对呀,他早上的时候还说着了符后通知他的吗?怎么这会儿不管咱们了?麻子,你再过去请一请,让大师赶紧过来一趟,要不我怕咱们玩不转。”
顾麻子拉开椅子坐上,苦着脸道:“说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可是人家过不来咋整[主fz+fe]少女呀,她自带外挂!。”他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从兜里掏出五个茅草扎成的小人,说道:“对了,他让我把些东西交给你,说是按咱们早上说的办。”
顾老头放下烟袋小心翼翼地接过草人,发觉手中的那些草人扎得很是结实,手上、腰上还有红细绳给捆着。他明白这是下午张晓凡亲手制成的人偶,就是为了对付阴胎鬼母。想到这里,顾老头站起身来大声说道:“都安静,别说话,我有要紧事宣布。”
大伙儿听到村长放了话,都闭上嘴扭头望着他,竖起耳朵想要知道最新的情况。
顾老头紧紧握着手中的草人,望着大伙说道:“前几年老崔家的事儿相信大家都还记得,那件事闹得全村不得安生。后来,咱们请来个高手把她给摆平了,但却留下了祸端……”
“啊!那件事还没有完啊……”
“糟了,那崔家的娘们可厉害了,这可咋整啊……”
“是啊,我听人说那玩意儿就是个厉鬼,逮谁死谁,躲到国外都没辙!”
村民们惶恐不安的情绪就像传染病似的一传一大片,所有人都闻言色变,急得团团转。
“别吵!都别吵!”顾老头阴沉着脸,大声喝斥道:“瞧你们一个个的德性,有什么好怕的!她崔家的娘们是厉害,可咱们也不是吃素的!俗话说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她生前就是个孽种,死了也是个丧门星。头几年咱们找了个法师过来驱邪,但这家伙不是个东西,拿了咱的钱却不给咱办事儿,回头过来还要害咱。”
顾老头环视一周,见底下人都临危正坐地望着自己,气势陡然一振道:“就在昨天晚上,咱们村里来了个高人,他将原先姓廖的家伙布下的邪阵给拨了,并答应帮助咱们对付崔家的娘们,不让她再危害村子。我手上的东西就是张大师给的,只要按他的吩咐去办,一定能让村子恢复往日的安宁!”
村民们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啥时候冒出个张大师,还有这份能耐?而且,崔家娘们那股子邪劲大家都有目共睹的,他真能把那行子给摆平了?不过,早上助拳的村民们给做了证,使得旁人有了主心骨,谁能拿着马槊硬硬地将地面炸开,人家张大师就能!怎么,你不信?没关系,后院那儿还有个坑没填上,想要证实自个儿可以去见识见识。
还有的人告诉身旁的好友,说是白天的时候亲自上阵和张大师过了两招,虽然连个照面都没有撑过,但好歹也受到了高人的指点不是,一般人还没有这种福份。就这样,张晓凡的名号算是彻底在岗子村传开了,估计他这后半辈子啥都不做,这些人都会把他当大神给供着,毕竟满天神佛过于遥远了些,活生生的高人比啥都强,指点两下说不定就发了。
顾老头见场面乱轰轰的,便重重咳了两嗓子,掏出张晓凡早上给他的七星镇关符,招呼来几个村民,把灵符发到他们的手上,交待道:“你们几个拿着这些灵符到村里出口的地方待着,啥时候有动静了马上打电话通知我,一刻也不能耽误。”
那些村民有些是在外头打工刚回来的小年青,把灵符翻来覆去的看了几下,满头雾水地问道:“老村长,这能管用吗?”
“废你娘的话,不管用我能给你!王八犊子给老子看紧了,一见这符冒烟就马上打电话回来。记住了,千万不能耽误时辰,晚一刻就把你小子的腿给打折了!”
小年青挠了挠头,只得把话记在心里,招过好友向外头走去。其它的人也动了起来,很快就走了小半的人,留下的大多都是三四十岁靠谱的家伙,按当地的话来说那叫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