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往回拨几个小时。
东倭人是勤奋的,是精明的,是能干的,在搞情报这方面真没说的,效率一流。要不在抗战中怎么会有那么多华军将领破口大骂:“这仗没法打,到处都是汉奸!!!”人家在战前花了五十年时间编织情报网络,有根骨头啃就可以扑上去咬自己老妈的贱种又那么多,能不到处都是汉奸吗?当然,也有那么一些给钱她就揣,给女人他就睡,可就是不帮你办事的伪汉奸,这种人职业道德太差了,蝗军应该引以为戒,不要再跟这种“伪汉奸”合作,那纯粹是浪费资源。山口组作为一个历史悠久的黑帮,自然继承了东倭人那重情报的好习惯,渡边老大这么一发飙,大家一起动手,很快就把柳维平他们的情报搞到了不少,也知道这些华人在哪里落脚了。不过这帮刺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谁也说不清楚。别说他们,就连解放军总参部也没有几个人知道。渡边对这样的情报质量当然不会满意,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时间紧迫,人家又在红帮的地盘上,能搞到的有价值的东西可不容易。不过有几条还是引起了渡边老大的注意:
这批支那人共有一百二十八到一百三十人——好哇,你一百来号人很牛逼是吧,我就出动一千二百三十人!假如你们是一百三十人,我们就十个拼你一个;假如你们只有一百二十八人,咱们还是十个打一个,剩下那二十个在一边饮茶,十个拼一个,不信干不死你!
他们都是狂热的民族广义份子,对东瀛帝国怀有很深的敌意——为什么?不就是我们在三十多年前揍了你们一顿吗?事情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了还耿耿于怀,至于吗?何必呢?大家一起选择性失忆,我忘记我们国家干过些什么,你忘记我们在你们国家干过些什么,大家放下包袱共同发展不是更好吗?顶多我们哪天再打进支那的时候允许你们翻旧账喊两声抗议好了。你们就恨得牙痒痒的吧,你们的仇恨就是我们的辉煌,就是我们的功勋!
他们在哈瓦拉地下钱庄打进一笔钱,金额巨大,可能是想在这里洗钱——纳尼?洗钱?这帮穷得啃树皮还死撑着免除帝国本来就不打算支付的战争赔款的支那人还有钱在这里漂白?真是一大奇迹啊,渡边老大觉得,二战结束后两大世界奇迹应该是老毛子卫星上天排第一,支那人居然能拿出一大笔钱来洗白排第二,奇迹中的奇迹啊!不上新闻实在太可惜了。
再看仔细点,哦,总金额在接近十三个亿!见了鬼了,支那人哪来这么多钱?反正不会是帝国贷给他们的。
渡边盯着那长长一串
阿拉伯数字,眼睛里冒出绿森森的可怕光芒。吃了这么大的亏,死伤这么多小弟不作报复,实在有损国体,实在不像是东倭了族那疯狗一般的性格!吃了亏一定要想办法把面子找回来,这是亘古不变的铁律。北极熊占着北方四岛不肯还,它块头大,咱们咬不过它,让一条狗去跟一条狗熊对咬也有失公平,咱们就去抢华夏的钓鱼岛。华夏寸步不让,一时半会是占不了上风的,咱们就去跟宇宙第一强国抢独岛,再不行的话,什么蚊莱、印泥、菲佣,逮到哪个咬哪个,能咬一个算一个——世界这么大,总会有怕我的。现在山口组什么都没做,没招谁没惹谁,去酒店吃一顿饭就死了十几个,去看场电影又死了几十个,这还得了,再不把场子找回来,再不收拾一顿那帮胆大包天的支那人,让他们再这样搞下去,不用一个星期,他山口组在罗安纳普斯分会的人都要列入濒危物种的行列啦!再说了,看看这数字,十三亿,十三亿哦!不管是哪国的货币,这个数字都是庞大的!(越南盾这种废纸不算。)何况还是美元呢。而哈瓦拉在这里的实力又远不如山口组,这笔横财不发,渡边不让顶头老大一块砖头拍出脑仁来才怪了!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渡边叫来别动队队长,一字字下令:“带上三十名队员,去向哈瓦拉借点钱。不用太多,十三亿就够了。”
那名曾在自卫队服过役,而且在特种侦察部队任职的队长直接问:“这个数目太大了,哈瓦拉不肯借怎么办?”
渡边说:“那就把他们通通干掉再把钱搬回来,反正我要看到这笔钱!”
队长哈了一下腰:“嗨依!”转身出去了。
渡边合上文件夹,端起一杯热腾腾的咖啡啜饮着,露出了一丝阴森的笑意,他仿佛已经看到柳维平暴跳如雷气急败坏的样子了。
那位哈瓦拉分部的负责人做梦也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因为柳维平跟山口组闹了矛盾而遭殃。当他揉着由于过度兴奋一夜没有睡好而发黑的眼圈在办公室埋头苦干的时候,六辆黑色轿车冲到门口,车一停下,车门打开,几十名黑衣大汉从车里冲了出来,手里的冲锋枪连连开火,过去想要他们把车泊到停车场不要影响他们做生意的两名保安在弹雨中触电般痉挛着身体,身上像被人塞了一大串鞭炮似的炸起一团团血花,整个人都给打烂了。在场所有人当场就傻眼了,头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那伙黑衣人得势不饶人,冲进大楼冲锋一通狂扫,用密集的子弹帮这些同行恶补最基本的军事知识。在扫倒二十来人后,还傻在那里的人终于晓得面对猛烈的火力应该
趴下躲避而不是傻站在那里找死,总算是勉强合格了。黑衣人也没有过份为难他们,用特制子弹轰开保险柜的金属防盗门,把什么英镑啊美元啊马克啊钻石啊有价证券啊什么的一古脑往外面搬,给你们补了一课,补课费总要给一点吧?
负责人看得想吐血,发出惨叫:“你们不能这样做!我们会破产的!”
黑衣人的回答是一梭子弹,这下负责人不用为会不会破产这点小事揪心了。这帮瘟神来得快去得也快,前后不到十五分钟上把保险柜搬得一干二净了,拍拍屁股上车起人,连钢崩都没有给哈瓦拉留下一枚,看样子是得了蝗军的真传。这一下子哈瓦拉可是血本无归,损失惨重了。共计死亡十一人,伤十四人,被抢走钱款十三亿七千万美元,负责人被打成了马蜂窝,还有被人突击非礼的漂亮的女文员大概三名!这样的损失对他们这样一个中中而已的帮派来说绝对是致命的,要是不能把那笔钱追回来,他们就只有破产了!可是这笔钱还有追回来的希望吗?所有人都绝望了。
怕什么就来什么,事发后不到半个小时,柳维平和韩枫就面色阴沉的赶来了解情况了。吃人家的嘴智短,拿人家的手软,那欠人家的呢?整个分部的人都绝望了,临时接过分会会和职务的高干哭丧着脸向这两位催命无常解释说钱被人家黑吃黑的抢走了,他们已经把此事上报总部,总部很快就会派人过来处理,把这笔钱追回来,一毛钱都不会少他们的。为此,这位倒霉老大还拿出几张价值三千万美元的证券塞给韩枫,证明自己的诚心。诚心倒是够了,可是这点钱连人家的零头都不到啊!损失如此惨重,韩枫也六神无主了,他知道这笔钱有多重要,据最后一批进入金三角的部队说,就连国家安全总扃都参与进来了,可见事关重大,现在说没就没了,杀光这帮黑帮人员也不用,他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柳维平。
柳维平似乎对负责人的解释和他所讲的情况并不感兴趣,他在现场四处搜寻,不知道在找些什么,那种专注,不亚于在淘金。韩枫沉不住气了:“你倒是说句话呀,在找什么?”
柳维平说:“线索。”突然眼睛一亮,跟到墙角弯腰捡起一个小东西,欢声叫:“哈哈,找到了!”韩枫赶过去一看,这小子手掌上托着一枚亮晶晶的弹壳。袭击者已经非常小心了,在撤退前把看得见的线索全部抹掉,这枚弹壳可是九死一生才幸存下来的。韩枫拿过来看了又看,不明所以。柳维平也不不解释,拔出战术刀从一名死者胸部的弹孔刺进去,挖出一枚略略有一些变形的弹头,用水冲
干净后把弹头跟弹壳拼接——拼接成功。又从一名死者身上挖出弹头再拼,拼接再次成功。他笑了笑:“sck65式冲锋枪枪弹,东倭刚列装不久的冲锋枪,黑帮连这种重火力都搞得到,跟政府的关系真不是一般的铁。”
韩枫的点吃惊:“你仅凭一枚弹壳和几个弹头就能断定对方是什么来历?”
柳维平说:“废话,干我们这行,全世界现役的单兵装备都要掌握使用和简单的维修技巧,要不然随身携带的弹药打完,你就等着用战术刀去跟敌人拼命好了,连这是什么枪的子弹都认不出来,我还混个屁啊!”又观察了一遍现场,看着满地血腥和神情惊恐的人员,点了点头:“不错,出手狠辣,干脆利落,这肯定不是一般的打手做得到的,看样子人家手里还有王牌啊。”
韩枫问:“你知道是谁干的?”
柳维平说:“看那损失金额,再看那子弹型号,你就什么都清楚了。妈的,那条疯狗,咬到我头上来了!”用字正腔圆的英语对倒霉老大说:“事情我们已经了解了,是冲我来的,与你们无关,我们会用我们特有的方式解决它的。能借你的电话来用用吗?”
倒霉老大都要飙泪了,上哪里找这么善解人意的好客户啊,别说电话,就是把老婆借给他用都没问题!在对方千恩万谢中,柳维平拿起了电话,想了想,又问:“山口组在这里的老大渡边纯一的电话号码是什么?”
倒霉老大如实相告。
十五秒钟后,电话接通,那是一个千娇百媚的声音,绝对是当小三的:“喂~~~请问找哪位?”
柳维平说:“找你们老板,渡边纯一。”
那头那位胸大屁股圆的小三很职业化的说:“我们老板正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议,请问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实在是很重要的话不妨跟我说,我会帮你转达的。”
柳维平嬉皮笑脸:“我很喜欢你的声音,很甜美!想必你一定是你们老板身边的红人吧?怎么样,一晚跟他来几次?”
小三窒了窒,终于不再那么娇媚了,声音变得有点儿冷淡:“请不要开这种玩笑,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的话,我要挂了。”
柳维平叫:“别呀,现在离天黑还早着呢,就算是午休也得再等一两个小时,想跟老板嘿咻也不用这么着急吧?咱们再聊聊。再聊聊。”
小三的呼吸明显加重,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有人在旁边对她动手动脚,令她春心荡漾,难以自制:
“请问你找我们老板到底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