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冲进高平的是136集团军。其时,空中突击师和空降团正转入反攻,安南伞兵旅、民兵、警察等部队顽强抵抗,正杀得难分难解,136集团军到了,在数字化步兵的指引下,一轮炮火覆盖,在安南军防线上用炮弹垒出一道滚动的火墙,躲避不及的安南士兵纷纷被这道火墙辗得粉身碎骨,步兵就踩着炸点进攻,距离不过一百来米,真叫人看得心惊肉跳——一不留神就会误伤自己人,军官就得上军事法庭的!不过136集团军的炮兵太牛了,指哪打哪,那弹坑笔直的一排一排,跟用绳子划拉过一样,没有一发炮弹落在自己人中间。趴在废墟里苦苦忍受炮火蹂躏的安南士兵见炮火转移了,刚刚松了一口气,136集团军步兵的刺刀就捅到他们胸口了······
快速反应旅动作也不慢,不过他们撞坏了安南残余坦克组成的强击群,二十来辆坦克不要命的朝他们冲撞过来,没什么好客气的,一场城市版坦克会战拉开帷幕,一辆辆坦克像吃了兴奋剂又见了红布的公牛一样嗥叫着冲向对方,坦克炮塔飞快地旋转,雷霆万钧的火球轰然而出,散布着死亡,被击中的战车瞬间起火燃烧,后面的用炮塔将被击毁击伤的坦克顶开,继续前进。t-72和68式相差不大,在技术上没有什么优势,那只好拼装甲兵的技术、胆量和坦克的数量了,不幸的是这几方面哪一点安南装甲兵都不占优势,更惨的是还有一大群两眼发红的武装直升机追着他们打,太不公平了。68式主战坦克的紫铜穿甲弹成了安南装甲兵的噩梦,一辆辆坦克被足以撕碎一切的紫铜液撕开,连人带坦克烧得面目全非,只是五分钟,安南装甲强击群就被打垮了,十八辆坦克瘫在路上熊熊燃烧,被烧融的装甲顺着车身流淌下来,就像一行行悲哀的眼泪,机枪子弹和炮弹在大火中爆炸,声声巨响令人心惊肉跳,坦克残骸在剧烈的爆炸中膨胀变形,四分五裂。
快速反应旅的坦克将这些废铜烂铁顶到路边去,继续前进,一名装甲兵钻出半个身体来,冲一辆燃烧着的t-72“呸”地吐了一口痰,这个不讲卫生的家伙。
“装甲兵就是牛啊。”
我们三个浑身散架的躺在一辆被炸断了履带的t-62旁边,双手枕着头,不想起来了。刚刚从鬼门关里挣扎出来,心态不大一样,就连满是碎石砖屑的路面,在我们看来也比最柔软的床还要舒服。这辆倒霉的坦克是被丁香一枪打坏瞄具后被我们用集束手榴弹炸毁的,好悬,它再不完蛋我们哥三个就该完蛋了,坦克驾驶员还静静的躺在坦克里,耳孔血流如注,他被震
死了。他并不孤独,因为有整个车组成员作伴。那几个倒霉蛋想爬出来,结果爬出一个就死一个,不是被丁香击毙就是让我们用刺刀捅死,其中一个还是个女的,蛮漂亮,于是现在小广西正枕着她的大腿,对着从身边开过的坦克大发感叹。
山东说:“等到仗打完了,我也要改行当装甲兵,尝尝开着坦克将敌人撵得屁滚司法尿流的感觉——一定是爽到家了。”
我指了指我们的战绩:“然后就像他们一样,被人用一千零一种办法干掉,不是被困在坦克残骸里烧成焦炭就是一冒着就让狙击手给毙了?”
山东说:“怎么会!我开的是超级坦克,任何武器都打不穿的那种!”
小广西说:“你可拉倒吧!就你那块头,就算是有这样的坦克也装不下你啊。我就不一样了,是当装甲兵的理想人选!”
我和山东同时对这只爱自恋的猴子竖起一根中指。
丁香挎着狙击步枪走了过来,她的左臂在流血。我跳起来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事,只不过是被弹片擦伤,小意思。她踢了小广西一脚:“给我起来!”
小广西翻个白眼:“怎么啦?”
丁香说:“不许侮辱死者。还有,你们很空闲是吗?那边打得炮火连天,你们居然在这里睡大觉侃大山!”
小广西嗜嚷着站起来,说:“我们不是累了,想休息休息嘛!”
丁香坐下,喝了几口水,她比我们还要累。在撤往七号大街时我们几个跟连队走散了,被这辆坦克追着打,是她用精准的射击击毙了所有掩护坦克的安南伞兵,为我们攻击坦克创造了条件,没有她的掩护,我们三个早就没命了。我拿出两块巧克力递给她,她也不客气,美美的吃了个精光。这东东可以快速补充体力,在我们的野战口粮中属于奢侈品。小广西咂咂嘴,叫:“唐山,我也要,给我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