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抡出的那捆手雷救了我和小广西一命,这位憨直的大汉看到我们处境不妙就折了回来,并且给了那架直升机一份大礼,谢天谢地,要不是他突然杀出,我们恐怕将会死无全尸!但是我们的处境已经非常危险,真的像阿马杜所说的那样,成群的衣衫褴裹、如同丛林幽灵的武装人员从各个角落钻了出来,向我们发动围攻,我们几乎毫无还手之力,且战且退,退到河边利用巨大的岩石顽强抵抗,用精准的射击将这帮亡命之徒一个接一个撂倒。这帮明显是吸大了的家伙居然玩起了人海战术,一队接一队的冲过来,四支自动步枪无论如何也挡不住这么多敌人,还好,那位矿工醒了,抄起一支捡来的ak自动步枪胡乱扫射,倒也填补了我们的火力空白点,使得我们勉强支撑过了最难熬的五分钟。
五分钟后,就该轮到他们哭了。
三架飞狼低空扑来,巨大的音爆震得耳朵毫无防护的叛军眼前发黑,捂着流出血丝的耳朵满地打滚,就算是一早就戴上了耳塞的我们也不好受,感觉像是连肺都被震爆了,那帮疯子玩起来可真够狠的!紧接着数枚炸弹在我们的指引下准确无误的砸在叛军中间,团团火球腾空而起,岩石树木瞬间化为齑粉,自以为天老大他老二,有了一支步枪就可以为所欲为的叛军在电光一闪间彻底消失了,地上只剩下几个翻滚的火球。还躲在丛林里的叛军大惊失色,趴在树林里大气都不敢透,飞狼找不到目标,我们也没有办法给予指引,于是这三位仁兄就在我们头顶上一遍遍的盘旋,充当我们的空中保镖。有这三位煞星在,那些穷凶极恶的叛军不敢造次,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一架直升机飞来,将我们接走。没有单兵肩射导弹,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在宽大舒适的医疗直升机上,漂亮的医务兵正忙着帮库卢姆处理伤口,这硬汉骨头够硬的,受了这么重的伤,硬是没有倒,还能跟阿马杜聊天,连我都和佩服他。我注意到小广西一直抱着一大包东西不肯放手,瞪大了眼睛:“我操,你真的把那家伙带回来了?”
他理直气壮:“开玩笑,这可是一大笔钱啊,我能扔掉它吗?”
我只能写个服字了。奶奶的,这么一块死重死重的东西,打得如此激烈,居然还是没有丢,我真的不能想像他是怎么带着这么大一块黄金作战的。山东逗他:“小猴子,你可别忘了,唐山可是用你这个宝贝疙瘩做过诱饵,一举击杀了三十多名武装人员,这块黄金里可是藏着三十多个冤魂的哭号和诅咒哪,你一点也不怕?”
小广西说:“怕个屁,他
们是小鬼,我就是钟魁,拿他们当下酒菜!”
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无语。
库卢姆从怀里命出一截小小的塑料管,珍而重之交到阿马杜手里,终于陷入了昏迷。阿马杜看着这截保存得极好的塑料管,泪光闪烁。他告诉我们,这是贝兰一名忠诚的特工冒死拍下来的珍贵照片。在一年前,那名特工响应国家的号召,义无反顾地进入有死无生的矿区做卧底,从此失去了联系。那名特工想方设法取得了军阀的信任,收集了大量的证据,并且用一个改装过的摄像机拍下了军阀与欧美财团交易的过程,最后在自身染上毒瘾和艾滋病的情况下选择了牺牲自己,发动一次暴乱,掩护库卢姆逃了出来。看着这根小小的塑料管,我们对那位无名英雄肃然起敬。一个民族崛起之际,总是英雄辈出,有了这么多愿意为它牺牲一切的英雄,这个国家离繁荣富强还远吗?
飞机在金伯利降落,一下飞机,阿马杜就冲向情报科,那里有可以在最短时间内把照片洗出来的设备,他想,也许总统需要这些照片。
谈判充满了火药味。债主们都是一流的政治家,谈判专家,而贝兰那边派出来的,却是不折不扣的少壮鹰派,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两边撞在一起,能心平气和的谈才是怪事。英国代表催得最凶,因为贝兰欠他们的最多,整整四十亿英镑啊,算上利息,那五十亿都不止,就算是把贝兰总统府卖了也凑不出这笔巨款啊。他指出这笔债务已经到了连本带利一起还清的时候了,贝兰如果无力偿还,就只能按照协议,把塔斯兰油田部分开采权交给他们,以此来抵债。这个看似合理的要求被贝兰国防军年轻的参谋长苏兰武硬梆梆的顶了回去:“想要贝兰的石油,拿血来换吧!”
只是这么一句话,就让债主们变了面色。
尼姆拉总统瞪了苏兰武一眼,用手指敲击着桌面,缓缓的说:“金伯利矿山快要被我军夺回,到那时,再多的旧债我们也可以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