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地明戈港。
这座正在拔地而起的港口城市是非洲大陆一颗璀璨的明珠,几十万人的努力,以亿为单位的资金的注入,使得这座原本贫穷而混乱的城市在短短两年内变得生机勃发,第天都有高楼拔地而起,公路像长了腿一样以港口为中心向周边城市延伸,矿石、木材、肉类制品甚至黄金,从全国各地源源不断的运到这里,巨大的起吊机轻轻松松的将一个个装满商品的集装箱拎上船,换回大量的财富。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那样的勤劳和乐观,仿佛有使不完的劲,这一切让人很自然的想到了深圳。
然而,在今晚,一切都变了。
天空中传来轰隆隆的震响,仿佛天要塌下来,地要裂开了一样。六个巨大无比的黑影从海面迅速掠过,直扑曳光弹漫天飞舞的圣地明戈港,无数航弹竹筒倒豆子一般从弹仓和挂架上滑落,带着疹人的尖啸声落向城市,将一个个街区裹在烈焰和纷飞的弹片中,在雷鸣电闪中,一幢幢一排排的楼房彻底淹没在钢铁烈火交汇而成的可怕洪流中,看似坚固的墙体在不到半秒钟这内就成了干燥呛人的尘呛,漫天飞扬。等到爆炸过后,只剩下一片废墟。一枚枚地对空导弹满载着贝兰人的怒火射向敌机,却没有一枚能击中目标,原因很简单:在这些远程战略轰炸机杀到之前,圣地明戈的防空雷达站都让巡航导弹给洗了一遍,没有雷达,怎么打?经验不足的防空部队的反击非但没有奏效,还暴露了残存的雷达站,一波波反辐射导弹乱箭齐发,转眼间,这些雷达站和雷达车就变成了的废铁。
港口一个油罐被炸弹击中,一团黑红的蘑菇云蠕动着急剧膨胀,直冲夜空,仿佛整个城市都在燃烧,滚滚热浪扫平了三个街区,在这个范围内的不管是平民还是士兵,都变成了一团扭曲的焦炭。欧洲舰队发射的巡航导弹密如飞梭,迅速的在城市每一个角落点起一个又一个火头,几分钟之内,圣地明戈就成了一片火海,贝兰人两年来的努力都白费了。战略轰炸机过后,是舰载机,它们的载弹量当然没法跟战略轰炸机相比,但是对于某些目标而言,舰载机投下的精确制导炸弹比战略轰炸机的地毯式轰炸还要可怕,好几辆好不容易躲过了地毯式轰炸,刚刚开出军营的装甲车就是被激光制导弹直接命中,四分五裂,燃烧着的碎片飞溅得到处都是。
“轰!!!”
又是一枚巡航导弹落下,十几名气疯了正抄着冲锋枪对着天空疯狂扫射的贝兰士兵在冲天而起的烈焰飞砂中支离破碎,被爆炸小波裹着像一堆树叶一样狠狠甩出二三十米
开外,躲在二十几米深的地下工事里都能感觉到爆炸瞬间那个令人心悸的震动。没错,现在我、小广西、山东三个正躲在地下工事里,抱着步枪苦苦忍受着敌军的狂轰滥炸。这对于我们来说并不陌生,我们的先辈打从建军之日起,就开始忍受比他们强大得多的敌军的狂轰滥炸,抗倭战争是这样,解放战争是这样,援韩战争是这样,估计如果我们现在与苏联爆发全面战争,还是这样。我们必须学会忍受。
跟我们一样躲在地下的,还有贝兰战功显赫的第二机械化步兵师————“萨朗鹰”,他们全师一万一千多人大多都钻到了地下,正在外面苦战的是防空部队,他们还在履行着自己的天职,一群可敬的军人。天知道欧洲舰队到底动用了多少架战机,到底发射了多少巡航导弹和大口径舰炮炮弹,反正整个地面都在震动,坑道里的灯一明一灭的,沙尘沙沙落下,浮尘弥漫,令人窒息。我闭目养神,山东在往身上塞子弹和手雷,而小广西则在不断的嘀嘀咕咕,也不知道他在嘀咕些什么,反正不会是在念经了。一轮导弹雨终于结束,我可算是听清了他在念叨什么:“我是坦克,我是坦克,我是坦克,我是坦克······”不停的重复,听得我耳朵都起茧了。我忍不住说:“你嘀咕啥呢?念上一千万遍你也是肉长的,没用!”
他睨了我一眼,一副“我鄙视你”的表情:“自我催眠,懂不懂?当我在潜意识中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一辆坦克,我就会变得无所畏惧,在战场上横冲直撞,不畏枪林弹雨,再多的敌人也会被我辗成渣!”
我哭笑不得:“有用吗?要知道就算是坦克都很容易被反坦克导弹给干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