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言思道却不肯放过她,继续追问道:“哦?那依姑娘之见,这先竞月又应当是什么模样?莫非眼下这个竞月公子,却和你心中朝思暮想的竞月公子不太一样?”
那少女直气得差点从床上摔了下来,忍不住怒道:“你这老头简直胡说八道!什么朝思暮想?江湖中人人皆知,竞月公子和谢三小姐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今日我见他……”她说到这里,突然闭上了嘴,狠狠瞪了那言思道一眼,说道:“我又何必要理睬你?”
言思道夸张地“哦”了一声,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竞月兄,看来你如果暂时还不想解除与谢三小姐的婚约,那眼下便只好‘还君明珠双泪垂’了。”
眼见那少女被言思道戏弄得浑身发颤,显是气到了极致,先竞月也不知自己该当如何接话,只得干咳一声,连忙带开话题,说道:“我便是来寻访谢贻香的下落。姑娘若是知情,还请告知。”
那少女听先竞月提及正事,只得强压下心中怒火,缓缓收敛心神。她又狠狠地瞪了言思道一眼,这才转头望向先竞月,嘴里淡淡地说道:“方才得知少侠便是那名动江湖的竞月公子,小女子便已猜到一二。不错,我的确曾见过谢三小姐一面,当日她和庄神捕两人被李惟遥率众围困在岳阳府衙里,恰好是小女子已‘飞鹊’机关术助他们离开,而庄神捕所去的地方,正是龙跃岛。”
先竞月听到“龙跃岛”这三个字,心中不禁一震,原来刑捕房的此番西行果然与洞庭湖的江望才有关,之前言思道的推测竟是分毫不差。虽已从这蔷薇刺嘴里得到了证实,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地追问了一句:“江望才的龙跃岛?”
那少女点头说道:“正是。那日庄神捕执意要前往洞庭湖上的龙跃岛,在场的谢三小姐和岳阳府尹陆正堂大人都是劝不住他。我虽然私底下与庄神捕有些来往,但也不知他此行的目的。最后谢三小姐便同庄神捕一并骑上了‘飞鹊’离开,之后便再也没听到他们的任何消息。”
想不到如今终于打探到谢贻香的下落,先竞月却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看来自己这趟湖广之行,终究还是牵扯上了洞庭湖的江望才。再想到明日便是言思道和“虎行天下”路呈豪所约定的时间,要前往那洞庭湖的龙跃岛行拜山之礼,原来所有的这一切,倒是尽在这言思道的掌控之中了。
当下先竞月抬眼望向那言思道,言思道也变作了一脸的严肃,只是盯着那少女手中的乌木面具。眼见那面具上勾勒着一朵朱红色的蔷薇,他不禁舔了舔嘴唇,微笑道:“如此说来,这位姑娘便是大名鼎鼎的‘蔷薇刺’了?”
那少女听言思道发问,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冷冷地白了他一眼,爱理不理地说道:“是又如何?”
言思道沉吟道:“你若真是蔷薇刺,那这事便奇怪得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