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兄弟不知内情,以为是赵管家,吞了那一百万钱逃走。
赵管家是他们多年的心腹,素来深得他们的信任,如今却在袁熙出兵前的关键时刻,吞了这么一笔重要的军资,形如给袁熙当头一棒,如何能不叫他既心痛,又愤怒。
袁熙大骂了半天,直骂到口干舌燥,方才气喘吁吁的一屁股坐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显奕,你也不用太过生气,不就是一百万钱么,大不了这次你就动用一下你的私库积蓄,你的底子总归比那贱种要好百倍,不要为了这节外生枝之事,乱了自己的分寸。”
听得袁谭一番劝,袁熙暴戾愤怒的情绪,方始稍稍平伏。
他重重点头道:“大哥说得对,一百万钱还难不倒我,我明天就出兵,一定要赶在那贱种前,拿下并州。”
“急什么,一切准备停当再出兵也不迟。为兄已经暗中下了绊子,保管叫那贱种连出兵都出不成。”
袁谭冷冷而笑,深陷的眼眶中,透出几分阴恻恻的诡秘。
……
百里外,曲梁城。
甄府大堂中,甄家家主甄逸,正襟危坐,听取着众位管事,汇报着甄家诸项买卖。
甄家本为中山国人,因中山国距幽州很近,而甄家又决心投靠袁绍,故甄逸已举族迁往了魏郡下属的曲梁城,中山国的老家中,只留下一批心腹家仆,打理甄家在当地的产业。
今河北烽烟四起,袁绍和公孙瓒打得难争难分,甄家都反而发了一笔战争财,收入比往年高了一倍有余。
听着哗啦啦的钱币进账,甄逸微微而笑,表情得意。
正当这时,长子甄尧匆匆而入,凝重道:“父亲,出事了,咱们赠给袁三公子的百万钱,给他们姓赵的管家私吞了。”
甄逸吃了一惊,脸色骤变,急是将那些管家们屏退,忙问甄尧详细。
甄尧遂将袁熙的密信拿了出来,奉给其父。
甄逸看罢,将信往案上一拍,气道:“这个袁三公子啊,怎这么没有识人之能,竟会错用此等奸险之徒做心腹,害我白白丢了百万钱。”
“袁三公子再不济,也比那个贱种强百倍,反正我们的礼已经送到了,钱是袁三公子丢的,这个情他还是要领的。”甄尧安慰道。
甄逸叹息了半晌,方才平静下来,点头道:“你说得有理,就算没有咱们的百万钱,以袁三公子的实力,也一定能赢袁方那个贱种。百万钱而已,没了就没了吧。”
甄逸倒也不是自我安慰,甄家每年的买卖收入,何止几千万,区区百万钱的损失,对他们来说,的确是九牛一毛。
“希望袁三公子能争口气,早日赢下这场比试,为父也好早些把你妹妹嫁给他,咱们甄家攀上袁家这棵大树,从此就高枕无忧了。”甄逸叹道。
甄尧笑道:“父亲放心吧,袁三公子怎么可能输给那贱种呢,父亲就安心的等着听袁三公子平定并州的好消息吧。”
父子二人相视而笑,对袁熙充满了信心。
他二人却不知,隔窗之外,却有一名少女,正偷听着他二人的对话。
“这百万钱,定是那二公子暗中劫取了,没想到他真有这个胆量,看来我的眼光当真是没错……”
少女那绝美的脸庞间,悄然的浮现一抹欣慰的浅笑。</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