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方体力大耗,已无心再狂杀,只驻马原地,兴奋的看着诸将士们拼杀。
公孙瓒丢盔弃刃,狼狈败走,三万多幽州士气低落的幽州军,更是陷入了兵败如山倒的兵溃境地,个个抱头鼠窜。
袁军将士却精神抖擞,将积蓄已久的怒气,统统都爆发出来,用敌人的鲜血,来熄灭他们的怒气。
战斗从深夜,一直杀到了天明。
旭日东升之时,战场的喧嚣嚎叫,方才终于止歇。
袁方放眼四面扫望,但见诺大的幽州军营,已经被彻底捣毁,成千上万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落一地。
鲜血,将方圆数里之地,都染成了一面腥红的大地毯。
敌人的尸骨,还有无数断折的兵器,就是那血腥地毯,散落的点缀。
四起的销烟中,那一面浴血的“袁”字旗,高高的树立在敌营中央,骄傲的宣示着,胜利是属于袁方,还有他的将士们的。
那些浴血的将士们,一个个都斗志昂扬,杀意未尽。
一张张年轻脸庞上,涌动着得胜的喜悦,还有血战余生,立得功勋的得意。
袁方望着他的将士们,尽管饿得发虚,心中却欣慰万分,痛快万分。
苦战数月,终于用一场大胜,击退了无故来犯的公孙瓒,而且还夺了公孙瓒的兵器和头盔,杀得他狼狈而逃。
如果说先前击败单经和田楷,都只是小角色的话,那么,今日袁方击败公孙瓒这个庞然大物,才是真正的显了威风,扬名于天下。
心中痛快,袁方手中把玩着公孙瓒的金盔,不禁放声狂笑。
笑声中,诸将各挟着丰厚的胜果,前来相见。
这一场分路夜袭,公孙瓒军近有七千人被杀,降者亦有四五千,只有不到半数的幽州军,随着公孙瓒狼狈不堪的溃逃北去。
这可真是一场名符其实的大胜!
“公子,我还俘虏了一人,此人叫作关靖,乃是公孙瓒帐前第一谋士。”太史慈兴奋的叫着,策马而至,将肋下所夹一人,重重的扔在了地上。
关靖“哎哟”一声落地,摔了一个狗吃屎。
他痛叫一声,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装模作样的把身上的土掸干净,这才挺起胸膛来,故作从容的四下一扫。
最后,关靖将目光落在了袁方身上,微微一拱手,很淡定道:“阁下就是袁二公子吧,在下关靖,乃公孙将军帐前第一谋士是也。”
袁方也不理他,向郭淮问道:“伯济,这个关靖是个什么货色?”
郭淮压低声音道:“禀公子,据末将所知,这个关靖名为公孙瓒第一谋士,实则最善阿谀奉承,媚上欺下,虽有几分智谋,却是个十足的小人。”
原来如此。
袁方眼眸中浮现厌恶之色,鹰目扫向关靖,杀机隐约已现。
关靖却不知死活,昂首道:“今日这一战,袁公子的确是胜了,不过也是胜得侥幸,我家公孙将军的实力,依旧强大,迟早会回来报仇的。”
顿了一顿,关靖又笑嘻嘻道:“不过关某却可以说服我家主公,不要再与袁公子你为敌,只要公子愿意,关某可牵线搭桥,促成言和,不知公子意下如何呀?”
关靖以为,袁方顾忌到他对公孙瓒的影响力,会饶他一条生路。
可惜,他错了。
冷笑一声,袁方不屑道:“公孙瓒这条疯狗已被我杀得大败,他若不知趣,还敢再犯我袁方,我必杀得他有来无回,我何屑于跟他这条丧家之犬言和。”
凛烈的不屑之词出口,关靖赫得身形一震,神色立变。
欲等再言时,袁方已肃杀喝道:“来人啊,把这个小人给我拖上平原城头,将他千刀万剐,以祭奠那些被害的平原百姓。”
号令一下,左右军士汹汹而上,拖起关靖就往平原城去。
关靖大惊失色,再不敢装从容,惊恐大叫:“袁公子,有话好好说,请公子开恩,请公子饶命啊――”
袁方却无动衷,坐看关靖被拖将而去。
随着嚎声的远去,袁方的目光已移向南面,眼眸中杀机迸射,冷冷道:“击败了公孙瓒,该是回师南下,去收拾陶谦这条老狗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