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精心打造的大营,三重鹿角,两重壕沟,还有一道壁墙,就这样被攻破了?不可能!”
淳于琼看着破损的大军,看着那辗进来的怪物,看着如潮灌入的青州军,整个人都僵硬惊恐在了那里。
下一个瞬间,他认出了那只“怪物”,原来,竟然就是当日击破他和袁谭,连先登死士都不是对手的陷阵营。
陷阵营的出现,那可怕的攻击力,顷刻间就震碎了淳于琼的意志。
此刻,惶恐的他,险些就要逃走。
下一个瞬间,淳于琼却猛然意识,自己若是溃逃,这百万余斛的粮草,就要化为乌有,被袁方付之一炬。
一旦粮草被毁,前线袁绍主力的军心,必然瓦解,就将导致全面的崩溃。
那时,他淳于琼纵然保住一命,还有何颜面去见袁绍。
“再守片刻,袁公的援军一定会到,袁方小贼,我淳于琼绝不会让你的诡计得逞,我绝不会第二次败给你!”
迫于无奈的淳于琼,只得重新鼓起勇气,声嘶力竭的大叫:“全军给我顶住,主公的援兵马上就要,敢后退一步者,斩!”
淳于琼虽有斗志,但营栅已破,面对着如洪水灌入的青州军,再加上陷阵营这只“怪物”,区区五千惊慌的冀州军,又焉能抵挡。
在陷阵营开路冲击下,冀州军节节败退,已退至了粮营腹地。
再退一步。身后就是百万斛的粮草,淳于琼已退无可退。
被逼入绝境的淳于琼,只能喝斥着他的士卒,做最后抵抗,竟生生阻滞了袁方军的推进。
此时,天色已明,黎明之光的照射下,营中的战势,袁方看得是清清楚楚。
袁方束紧衣甲,碎颅棍一横。望向身侧的吕玲绮:“现在才是我们上场的时候。你做好准备了吗?”
吕玲绮方天画戟在手,兴奋道:“我早就等不及了,这回一定会杀个痛快。”
袁方又将目光看向颜良,颜良青龙刀在手。豪然道:“主公就下令吧。我的青龙刀已经饥渴太久。”
接着。颜良又向吕玲绮瞟了一眼,讽道:“我说那女娃子,战场厮杀可不是过家家。呆会你可跟紧了主公和我,莫给敌人不小心宰了才是。”
吕玲绮秀鼻一扬,小嘴哼道:“休得小瞧我,有本事咱们就比比,谁收割的人头更多。”
“哟呵,小女娃子口气还小,好啊,比就比,老颜我还怕你不成!”颜良岂甘示弱,慨然应战。
眼见二将斗志大作,士气饱满,袁方哈哈一笑,碎颅棍一指,厉声道:“废话莫说,随我辗平敌营,杀个痛快!”
长啸声中,袁方纵马舞棍,如一道雪亮的白虹射出。
颜良和吕玲绮岂敢落后,皆追随袁方左右,拍马杀将而出。
身后,五百铁骑轰然列阵,如一道巨大的长矛,反射着晨光,向着敌营狂射而去。
这支巨矛,挟裹着摧毁一切的威势,撞入敌营,踏着遍的的尸体,向着正在顽抗的敌人撞去。
营中的青州兵将士,如有浪开,就连陷阵营也退避开来,让出一条冲锋的血路。
铁蹄如风,瞬息间,撞向了惊恐的敌卒。
骨肉碎裂声,兵器摧折声,凄厉的嚎叫声,顷刻间填满了耳膜。
铁蹄的冲击下,冀州兵勉强结起的军阵,瞬间就被撞开一道缺口,五百铁骑如绞肉机一般势无可挡,将顽抗的敌军从中撕成了两半。
袁方居中,吕玲绮在左,颜良在右,棍戟刀舞动如风,似那锐不可挡的箭头,将一切阻拦在前的生灵撕碎。
数不清敌卒被掀上半空,数不清的人头飞落,一股股的鲜血四面飞溅,在此超强的冲击下,敌卒被摧毁的,不仅仅是**,更是残存的抵抗意志。
冀州军,彻底的崩溃了。
惊恐的军卒,丢盔弃甲,放弃了抵抗,如无头的苍蝇一般,抱头乱逃。
铁骑开路,而后面的陷阵营,以及上万的青州步卒,却如虎狼一般追随而上,扑向那些崩溃的羔羊,刀锋过处,尽情的收割着人头。
淳于琼残存的斗志,也就此崩溃了。
他万没有想到,袁方不仅动用了陷阵营,连其军中精锐的五百铁骑,也一并动用。
除了先登死士外,袁方竟把压箱底的兵马,统统都用来击破他的粮营。
直至此时,淳于琼都想不明白,袁方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敢置大营于不顾,倾巢而出来攻击他的粮营。
难道说,袁方打算拿大营,来换取烧毁这百万斛粮草吗?
就算袁方能得逞,可大营若是一失,整个青州军的防线就要全面崩溃,就算烧了这百万斛粮草,也将无法挽回败局。
“那小贼……疯了吗?”淳于琼惊恐的脑海,只余下了这大大的疑问。
惊愕之际,青州铁骑已破开败军,呼啸般杀至近前。
只见当先那浴血的年轻小将,手中浑铁棍如车轮般四扫而出,将一名名兵卒掀上半空,摧毁拉朽般无人能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