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方却不以为然,只淡淡问道:“子信,我问你,我们与眼前之敌,谁强谁弱?”
鞠义一怔,却不想袁方会突然问这毫无关系之事。
想了那么一想,鞠义道:“眼前敌军不足两万,我军有两万五千,而且前番还胜了一阵,当然是我军强了。”
“既然是我军强,为何处于弱势的敌军,不等袁术大军到来,反而急着要挑战,子信你就不觉得奇怪吗?”袁方再度意味深长的反问。
鞠义身形微微一震,不禁陷入了沉思中,仔细琢磨着袁方的提醒,蓦然眼前一亮。
“主公莫非是说,纪灵他们已中我军计策,以为我们暗中运兵往北岸,想要偷取盱台,所以他们才故意派兵挑战,想要试一试我大营虚实?”鞠义兴奋道。
袁方笑而不语。
郭嘉却又笑道:“主公就是这个意思了,如今天色将晚,我猜想那,营外叫战的那班敌人,已经试探出了他们想要的,应该就要撤了。”
郭嘉话音方落,帐外斥候急来报,称外面叫战的数千淮南军,已然匆匆撤离。
鞠义神色一变,惊奇于郭嘉算计之准,更惊奇于袁方的洞察力。
郭嘉看向了袁方,笑眯眯道:“我原还怕纪灵他们不上当,今他们上门挑战,可算是主动告诉我们上了当,今晚,该是用兵的时候了。”
一饮酒饮尽。
铛!
袁方将酒樽狠狠摔在案几上,眼眸中杀机迸射,厉声道:“传令下去,全军集结,今夜我要一举击破敌营!”
“诺!”鞠义慨然一应,热血已然沸腾。
号令传下,三军将士压抑的斗志,立时被唤醒,昂首的斗志如烈火般,迅速的蔓延大营。
入夜,两万多名将士皆饱餐一顿,全副武装,兵刃在手,随时听候调遣。
不觉已是深夜。
袁方身披银甲,手提碎颅棍,威风凌烈的少年身姿,出现在营门处。
鞠义、太史慈、高顺诸将,皆率本部兵马,陆陆续续的集结于营门一线,只等袁方一声号令,便杀将出去,直奔五里外的淮南营。
郭嘉的调虎离山之计,已令敌军分兵去救盱台,眼前敌营中的兵力,最多也仅余下一万多人。
今夜,袁方就要趁着敌人分兵之计,尽起两万五千之众,用一场夜袭,捣碎袁术的先锋军团,再趁势夺取重镇盱台。
眼见诸将士们已集齐,袁方便打算说几句鼓舞人心,激励士气的话,然后就率军出动。
就在袁方要张嘴的前一秒钟,大营外,忽生异动。
黑漆漆的夜色中,突然喊杀声大作,似有千军万马,突然间杀奔而来。
全营将士,皆是一震。
袁方也颇感意外,忙是开启了远望瞳,向营外探查而去。
远望瞳虽不具备有夜视能力,但仗着放大目标的能力,在大营微弱火光的照射下,袁方还是勉勉强强的看清了营门外二三十步内的情况。
视野中,只见成百上千的淮南军,正亢奋的向着大营冲杀而来,那一面将旗,赫然打着“纪”字的旗号。
是纪灵,前来袭营!
“这可真是个意外之喜呀……”袁方笑了。
他原本想趁着敌营空虚,率军去袭淮南军大营,却没想到,纪灵这厮竟也想趁着他大营“空虚”时,也来一个袭营。
“师父,敌人自己送上门来了,咱们该怎么做?”诸葛亮也反应过来,惊喜的叫道。
“你都说送上门来了,那还用我说么。”
袁方冷笑一声,眼眸中杀机陡然烈,碎颅棍一指,厉喝一声:“打开营门,全军尽出,给我把来犯之敌,杀个片甲不留——”
号令传下,三军将士热血已沸。
诸道营门转眼大开,太史慈、高顺诸将各纵本部兵马,如潮水般涌出大营,扑向迎面而来的敌军。
袁方纵马而出,手提碎颅棍,如一道白色闪电,从中央大门当先杀奔而出。
迎面撞上的,正是两名惊愕的敌卒,就在他们还来不及反应时,袁方已如电射至,手中碎颅棍左右一扫,两颗脑瓜已被敲碎。
身后大军,如虎狼出笼,扑向了自投罗网的羔羊。
夜色中,纪灵还在一身杀气,怀揣着立功之心,挥斥着他的士卒,向着“空虚”的青州军营狂冲。
离营门只有十步之遥时,却惊见敌营大开,无数的青州兵,如潮水一般反涌出来,扑杀向他袭营的兵马。
“怎么回事,杨弘不是说敌营空虚么,怎会突然冒出这么多兵马?”
望着滚滚而来的青州兵,纪灵整个人都惊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