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这边的骑兵赶紧上马,往后面退去。跑了没多久,东胡的重甲骑兵就跟不上了,连人带马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楼性彪只得让重甲骑兵后撤,然后轻骑工兵开始追击。
匈奴兵见轻骑兵追上来,立刻掉转马头开始放箭。这些轻骑为了移动迅速,身上的防具很少,有的人只是穿着皮衣。这样的防护怎么抵挡得住匈奴的箭雨,瞬间两千多东胡轻骑被射杀了。
楼性重并没有慌乱,他让轻骑兵就这样粘着匈奴骑兵,然后又让重甲骑兵发起新的一轮冲击。这招果然奏效,匈奴兵如果档案抵挡,就会被重甲骑兵冲的七零八落,如果逃跑,又跑不过东胡的轻骑弓手。眼看这一万匈奴人就要身陷险境。
不料,北边号角一吹,又冲出来一万匈奴骑兵。这些骑兵速度极快,一边冲锋一边放箭。这一万生力军一到,瞬间解了刚刚那一万骑兵的围。楼性彪不敢怠慢,又分出去三万重甲骑兵和轻骑弓手去对付。
可是让他想不到的是,匈奴以一万人为一队的骑兵开始频频出现。每次冲出来一队,原来那队就撤回去。也搞不清到底有多少队匈奴兵。这样一直打了整整一天,搞得十几万东胡大军疲劳至极。这铁楔阵需要群体攻击才能发挥它最大的威力,所以楼性彪不敢过度分兵。还好他人数众多,匈奴兵只是袭扰,也奈何不了他们。
而且这次西征带的军粮十分充足,够几个月使用的。再说草原民族不像中原人那样需要运粮队伍。他们自己携带干肉和能自己移动的羊群,所以短时间之内断粮是不太可能的。
楼性彪眼看旁晚即将到来,立即命令安营扎寨。十几万大军围在一起,岗哨游骑星罗棋布,确保不会被匈奴夜袭。
月色高升,楼性彪和众将士累了一天都纷纷睡下了。没想到头刚沾到枕头上,就听见远处传来喊杀之声。游骑兵来报说匈奴发动夜袭,深夜里黑漆漆的看不清有多少人,从火把数量判断差不多有三万多人。
楼性彪赶紧集合队伍迎敌,没想到刚刚集合完毕,匈奴人就退了。刚回营睡下不久,匈奴人又来夜袭。楼性彪性格谨慎,知道就算这是匈奴故意捣乱,但是哪怕有一次是真的夜袭,也够东胡喝一壶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每次匈奴袭扰,他都带兵迎敌。
就这样折腾了一夜,楼性彪的大军实在扛不住了。第二天上午只是驻扎在营盘里休息,并没有出兵。匈奴人倒是折腾得很欢实,来来回回在东胡大营周围晃悠。搞得楼性彪头疼不已。下午他也实在憋不住了。想想自己十几万大军害怕他冒顿不到十万人么?现在赶紧去救大哥得残部要紧,只要汇合到一起就不担心灭不了冒顿。昨天已经被那几队神出鬼没得匈奴兵拖了一天了,再不去,大哥他们也快挺不住了。
他下令,这次不管那些匈奴骑兵,只要一心向前,解救了大哥再说。东胡兵按着他的意思果然进度加快,很快就过了乌其买河,还有十几里地就能到乌其买山了。不过楼性彪谨慎的性格这时候还是提醒他要小心。他让人在河水里做了记号。把水浅的地方都做好标记,下次行军就能直接渡河,不用再试探浪费时间了。
刚过完河,就收到的东胡王诏书。命令他无论如何要尽量斩杀匈奴人,一定要把冒顿的人头拿下来,顺便救出楼性重的队伍。楼性彪不敢怠慢,整理好队伍之后又加速前进。
走了没有多远,远远的看见远处草地上插着一个什么东西,他命令手下哪来一看,差点晕死过去。
正是大哥楼性重的人头,头上插着一个竹简,上面写着二十七个字
“匈奴冒顿大单于献此礼给东胡楼性彪将军。望您和兄长早日团聚。”
楼性彪抱着大哥的头颅开始大哭起来。先有王命令他极速进兵,他还能用理智控制一下。现在大哥的头颅又被匈奴砍下,他的内心已经想一头咆哮的公牛一样完全失去了控制,心里面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找到匈奴的主力!一定要找到冒顿!用所有匈奴人的血去祭奠大哥的亡灵!
他不知道,此时的冒顿正在乌其买河谷观察着这位东胡最后的名将。见楼性彪已经血灌瞳仁,立刻向天空射出一只鸣笛箭。埋伏在乌其买河谷的五万匈奴禁卫骑兵一跃而出,整齐列队在乌其买河的东岸,与东胡大军只有一河之隔。
楼性重一看河对岸的正是仇人,率领东胡重甲骑兵折返向河边冲来。没想到还没到河边,大军左右两侧尘烟暴起。看烟尘的规模和随风飘摇的狼头旗的数量,每一侧似乎都有三万匈奴骑兵袭来。手下众将赶紧劝大将军停止渡河,准备防御。楼性彪破口大骂
“老子昨天已经上了你们一天当了,一共没有几个兵,还他妈的装腔作势大军来袭。匈奴一共不到十万人,河东边有五万了,围着大哥的至少五万,难道还能一夜之间生出来六万人么?!你们他妈的是吓破胆了!这是冒顿故意要继续消耗我们的体力和锐气!”
还是有几位将领脑子比较清楚,拼死要大将军小心谨慎。楼性彪此时那里听得进去,只是甩出一句话
“好好好!怕死的就别跟我来!”
刚刚那几位将军又说
“大将军,报仇虽然要紧,但是东胡王命令我们一定要救出被围的将士。您这不是违抗王令么?”
这一说还真是提醒了楼性彪,但他这时报酬心切。眼看着仇人近在咫尺,此仇不报何以为东胡勇士。他权衡了一下,下了他此生最后一道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