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着两世的从军经验,但薛绍在更多的时候习惯了独来独往。像这样指挥上万人进行大型的战役,还真是生平头一遭。
有多大的权力,就意味道着有多大的责任,眼下薛绍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
主将程务挺虽然是一名能征惯战的沙场宿将,但也只是一名纯粹的武夫。他的军事素质绝对没问题,但关乎政治、民生、外交与民族的这一类颇伤脑筋又琐碎敏感的问题,他是想都懒得想。
偏偏眼前的这一场战役,军事成份的含量其实并不是太高,更多的就是由这些琐碎又敏感的问题组成。所以薛绍感觉,这或许正是裴行俭任命自己为行军长史的一个重要原因——这些问题绝不是程务挺那个大老粗能够处理妥当的!
夜深了,薛绍仍在思考,非但没有睡意,反而越来越精神。他索性披衣起床想到帐篷外面去走一走。空阔的草原与清新的空气,或许能让自己的头脑更加清醒与敏锐一点。
刚刚走出帐篷走出没几步,原本和艾颜睡在一起的月奴像一条小尾巴似的跟了出来。
“你跟来干什么?”薛绍低声斥道,“回去睡觉!”
“嘿嘿,我见公子睡不着,自己也便睡不着了。”月奴讪讪的笑着不肯走,反而凑了上来挽住薛绍的胳膊,说道,“要不就让月奴陪一陪公子?”
薛绍笑了一笑没有再赶她走,和她一起走到了帐篷旁边找了地方坐下。
星月满天,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
薛绍仰头看着星空,思考。月奴很安静,只是在一旁陪着生怕打扰了薛绍的思绪。
良久。
薛绍心中所思之事大体理出了头绪,转头看向月奴。这姑娘居然把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睡着了。
但是薛绍一有动静,月奴又马上醒了,“公子,是要回去睡觉了么?”
薛绍这时才意识到月奴心中小小的不纯动机,笑道:“怎么,你想换个床榻来和我睡?”
月奴脸上一红,低下头去嘿嘿直笑。
最近这些天来月奴一直忙于照顾艾颜,两人同吃同睡形影不离,确是连和薛绍单独相处的机会都没有,就更别提亲热了。
薛绍看到她这副神情不由得想起了白天的那一件“冏事”,于是道:“你和艾颜整天厮混在一起,都瞎聊一些什么?”
“啊?没有呀!”月奴愣愣的一时没回过神来。
“还不承认?”薛绍不轻不重的在她脸上上拧了一把,说道,“我问你,艾颜那句‘在床上’是什么意思?”
月奴一听顿时捂着嘴大笑起来,笑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没心没肺。
“不说是吧?明天滚回长安!”
“说,我说!”月奴好不容易止住笑,小声说道,“公子你怕是不会相信,艾颜居然还是……处子之身!”
薛绍眨了眨眼睛,“那关我屁事?”
“嘿嘿!”月奴一个劲的傻笑,“所以她就对男女之事特别好奇呀,尤其是那天她亲眼看到我们在她面前‘那个’了!……毕竟是胡人女子嘛,她对这种事情可不像中原女子那样羞涩与矜持,自然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喽!”
“行了行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薛绍有点哭笑不得,“不扯了,回去睡觉!”
“公子、公子,别急嘛,我还有一个特别好玩的事情要跟你说!”月奴的八卦之魂仿佛是被薛绍点燃了而且正在熊熊的燃烧起来,不依不侥的拉住薛绍说道,“艾颜老向我打听做那事儿的时候是个什么滋味儿、该要如何来做,甚至还问我公子在做那事儿的时候都有哪些习惯哪些喜好。看那情形,她倒是挺希望能把处子之身交给公子呢!”
“胡说八道!”薛绍更是哭笑不得。
“嘿嘿嘿!”月奴又一个劲的傻笑,说道,“反正很多胡人都是只知其母不知其父的,处子之身交给谁不是交呀,能交给公子这样的人中龙凤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薛绍很无语脸皮都抽筋了,掐住月奴的脸蛋骂咧道:“你们两个,就成天瞎扯这等破事儿?”
“哎呀疼疼疼……公子饶命!”月奴捂着脸求饶,嘴里仍是含糊不清的嚷道,“公子不如行行好,就帮一帮艾颜好了,她好像还挺想怀上一个孩子呢!”
“岂有此理,你们还把我当成种马脚猪了吗?”薛绍一声喝完,心里却斗然闪过一道亮光。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艾颜想怀孕?
这件事情可能就不像月奴说的,只是出于“少女的好奇”那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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