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丁冷哼一声,把他带进了里院,顺着回廊来到了潘府的花厅。
潘世安本是靠坐在太师椅上,一听到家丁通报,立即坐直身体,两道冷冷的目光顿时向秦戈射来,“秦六郎,老夫还真看走眼了,没想到你竟跟那王克狼狈为奸,真是欺人太甚,秦六郎,从今天开始,你给我滚出青龙社,滚!”
秦戈有些失望地摇头道:“我以为潘员外比他们理智一点,没想到你也一样,你们也不想想,我要是和王克是一伙的,比赛的时候还会赢他吗?五百贯钱不是小数目,我可是实实在在让王克输了五百贯,如果我和王克是一伙的,我们费这到大周章难道就是为了合伙送潘员外五百贯钱?”
潘世安怔了怔,随即再次冷笑道:“秦六郎,那五百贯钱可是一文不少的回到了你们手上。”
“潘员外,你的智商没问题吧?如果我和王克是一伙的,你根本见不着那五百贯,我完全可以故意输掉比赛,让你把乖乖把自己女儿送上。”
潘世安一拍桌子,怒道:“你还想狡辩!你故意输掉比赛,是因为你知道我女儿已抱定一死的决心,就算你们赢了也什么都得不到,同时你又得了我的许诺,若是赢了比赛,五百贯彩头全给你作为奖励,你们根本不会损失什么,所以才故意给我演这出双簧戏,好让老夫疏于防备。秦六郎,你当老夫是三岁小孩,任由你们玩弄于股掌之中吗?”
秦戈震惊了,震惊于潘世安的想象力,一时竟无言以对。
“秦六郎,你们还有什么手段,尽管冲着老夫来,常言说得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老夫接着就是。只是现在你立即给我滚,滚出我们潘家去!”
昨天秦戈只是想把王克应付过去,也没多想,哪里料到和王克喝几杯酒会导致这样的结果……嘶!不对,昨天喝酒的事,难道根本就是王克给我设的一个局,目的就是让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如果真是这样,那王克这人的心机也太深了!
靠,城里人套路真他妈的深,不玩了,老子要回农村。秦戈一转身,带着仅剩的那点骄傲,大步走出潘家的花厅……呯!撞人了。
还真是江湖风雨多,出门须谨慎啊!
秦戈捂着鼻梁,那阵阵的酸楚疼痛让他眼泪直流,眼前一片模糊,不过好歹还能分辨出自己撞到的人是潘凌烟;
他立即拉开架势,准备迎接潘妞儿的二次打击,这妞儿一向蛮不讲理,没理她还横呢,现在自己成了“吃里爬外”的卑鄙无耻之徒,她不发飙才怪。
“你没事吧?”潘凌烟顾不得自己额头上的疼痛,问了秦戈一声后,不等他回答就对厅内的潘世安说道,:“爹,我相信他,我相信他不是和姓王的是一伙的。”
潘世安没想到自己女儿会帮着秦戈说话,愣了一下,像是不认识似的望着自己的女儿。秦戈也大为诧异,在所有人都以为他吃里爬外的情况下,潘凌烟竟然相信他,替他说话,秦戈几乎忍不住要冲上去紧紧的抱住她,猛亲个够,世间总有真情在啊!
好吧,如果真这么做,那就不是吃里爬外的问题了,那是茅厕里打灯笼——找死。
“小烟烟,我第一次发现你原来这么智慧,这么可爱,这么美丽,你是我的天使,是我的亚马蝶……”秦戈虽然没有冲上去抱她、亲她,但激动得语无伦次,热泪盈眶啊!
嗯,千真万确,秦戈真的热泪哗哗的流,从潘凌烟突然出现那一刻起,直接没停过。
潘凌烟虽然不知道什么是亚玛蝶,但前面那几句已经足够让她面红耳赤的了,不过潘大千金就是潘大千金,拥有着强大的内核,以及矫健的身手,呯!秦戈鼻梁上再次挨了一通粉拳的打击,若在平时,这样的粉拳不会给秦戈造成多大的伤害,但现在足够让秦戈“嗷!”的地声蹲下身继续感动流泪了。
“别以为我相信你和那姓王的不是一伙的,你就可以胡说八道。”潘大千金再次扬了扬自己的粉拳,吓得秦戈赶紧双手捂脸,只露出一双流着泪的眼,楚楚可怜。
潘世安可不管你流多少泪,正在气头上的他对自己女儿说道:“花奴,你被他骗了,你知不知道他昨天还跟王克在望江楼吃酒?”
潘凌烟不为所动地说道:“我听说了,但这不足以说明他和姓王的就是一伙的,爹,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咱们可不就能这么冤枉人家。”
在潘世安看来,秦戈刚刚害得姓王的输了五百贯,姓王的不找他麻烦就好了,怎么可能反过来请他吃酒。
这唯一的解释只有一种,那就是他根本就是和姓王的是一伙的。
见女儿竟然执迷不悟,潘世安不禁急了。“花奴,你年纪还小,不知道人心险恶,这事你不必多言,为父自有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