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谢安缓缓点了点头,继而望着太子李炜认真说道,“如此,太子殿下的人情,下官可就还清了!”
“唔!”太子李炜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松了口气,毕竟谢安虽说狡猾,诡计颇多,可向来是一言九鼎,他既然说不再过问于贺的事,就不会再过问。
“对了,”好似想起了什么,谢安皱眉说道,“太子殿下,前两rì上元节灯会,殿下可曾瞧见过中书侍郎张籍与门下侍郎蔡瑾两位大人?”
“唔?”太子李炜闻言愣了愣,皱眉思忖了一番,摇头说道,“不甚记得了,好似瞧见,又好似没瞧见……谢少卿何来有此一问?”
谢安闻言沉声说道,“因为下官怀疑,这两位大人是在皇宫内遇害的!”
话音未尽,旁边五皇子李承闻言一愣,带着几分怒意质问道,“你……你方才竟是在诓我?!”
谢安玩味一笑,使得五皇子李承面sè更显怒意,好在太子李炜知道此事轻重,抬手阻止了自己的弟弟,望着谢安皱眉说道,“你去过上书房了么?”
谢安摇了摇头,如实说道,“今rì天sè不早,下官只来得及向太子殿下还昨rì一个人情,无甚空闲去上书房探查究竟……依下官看来,杀害中书侍郎张籍与门下侍郎蔡瑾两位大人的凶手,武艺颇高,行事又极为谨慎,且富有城府,竟能想到借上元节您二位的设计掩饰其行凶……”
太子李炜思忖一番,轻笑说道,“老八身旁的季竑,可是一等好手啊!”
见太子李炜有意要将脏水望八皇子李贤那边泼,谢安心下暗自感觉有些好笑,摇摇头,正sè说道,“太子殿下莫要费心了,殿下派金铃儿假意行刺八皇子。恰恰给了八皇子李贤与其护卫季竑最佳的不在场证明……”
“哼!”太子李炜轻哼一声,在细细思忖了一下后,摇头皱眉说道,“不会是老三,老三虽说有些底蕴,可本太子却未听说过他招揽到一等一的好手……平心而论。本太子以为,此事并非我哪位兄弟所为!正如你说的,皇诏之事,事关重大,倘若染指,恐怕父皇也不会再袖手旁观……”说到这里,他抬头望向谢安,皱眉说道,“谢少卿可有怀疑的对象?”
谢安摇了摇头。筹措说道,“依下官猜想,那凶手多半是想借上元节的灯会,待陛下与众百官于正阳门赏灯时,悄悄溜到上书房寻找陛下的皇诏,却不想,期间撞见中书侍郎张籍与门下侍郎蔡瑾两位大人,为了掩饰行踪。故而杀人灭口!两位大人是被凶手同时捏碎咽喉致死,换而言之。凶手是两位大人相识的人!”
太子李炜闻言双目一眯,紧声说道,“你是说,凶手是在皇宫内供职的官员?”
“正是!依下官猜测,应该是能够zì yóu出入皇宫各大外殿的官员!”
“能zì yóu出入皇宫各大宫殿的,唯有北军禁卫……”喃喃自语一句。太子李炜面sè微变,难以置信说道,“你在怀疑光禄寺?文钦乃本太子心腹……”
见太子李炜似乎有所误会,谢安摇头说道,“下官指的。当然并非是文大人……”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说道,“太子殿下,北军之中,有几位武艺出众的供奉,对么?”
“你怎么知道?”太子李炜怀疑地望了一眼谢安。
谢安心下苦笑一声。
说实话,倘若不是谢安的大舅子陈蓦那一rì喝醉酒私闯皇宫,结果被几名北军供奉打伤,恐怕谢安怎么也想不到,深宫之内竟然还有几位武艺堪比他妻子梁丘舞的绝世高手。
不过想想也是,倘若不是皇宫内有这等一等一的高手在,谢安的大舅子陈蓦早就独自一人杀入皇宫了,毕竟只要李暨一死,大周必定大乱,又哪里需要暗中积蓄实力?
当然了,关于大舅子陈蓦的事,谢安显然是不会对太子李炜讲的,想了想他,他顾左言他地说道,“道听途说,略有耳闻!”
太子李炜似信非信地点了点头,继而皱眉说道,“不错,北军之中,有四位武艺超群的供奉,深得父皇信任,赐予、、、四灵代称,叫其守卫偌大禁宫,号为,其存在,唯有父皇、本太子、文钦等一小部分人知晓……这四位师傅皆是武艺超群之辈,虽隶属于北军,可却不归本太子调度,直接听命于父皇……怎么,你怀疑是这四位师傅?”
“可能是其中之一!太子殿下可否说的详细些?”
“……”皱眉望了一眼谢安,太子李炜犹豫一下,点点头,说道,“何兴,善使一根铁棍,百十人不能挡;许飞,jīng于拳脚工夫,摧金毁石;耿南,使一杆赤红铁戟,勇武非凡;仲孙林,剑术高超,天下无人出其右……你确定是其中之一?这四位师傅在宫内地位非你能够想象,何以他们要做这种事?”
谢安摇头不语,细细询问了一番后,便借故告辞了,毕竟,他要回府理一理思绪。
望着谢安离去时的背影,五皇子李承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低声说道,“哥,你贵为东宫太子,何以要那般低声下气与那谢安说话?我就不信他敢拿我怎么样!”
“父皇赐他掌天子剑!”太子李炜皱眉望了一眼自己的弟弟,在深思一番后,说道,“总之,承,你要尽快撇清与东岭那些刺客的关系……”
“撇清?”李承显然明白兄长口中的撇清究竟是什么意思,闻言难以置信说道,“哥,东岭那些人可是难得的人物啊!只要给他们一些金银、女人,他们就能替我等卖命……”
“卖命?”太子李炜皱眉说道,“似那等毫无忠诚可言的亡命之徒,要来何用?”
李承闻言有些气不过,低声嘀咕道,“金铃儿那个女人,也不见得有什么忠诚可言!”
“你懂什么!只要那个女人一rì还惦记着金陵,她便一rì为我所用!似金银、女人这等东西,世间有众多人能够给予?如此,东岭刺客有何忠诚可言?可金铃儿不同,她想要的金陵,只有本太子能够给她,这才叫忠诚!明白么?!”
见兄长语气加重,李承连忙点头,继而问道,“哥,东岭刺客那些人……”
仿佛是猜到了李承心中所思,太子李炜皱眉说道,“还惦记着那帮人做什么?当初哥哥就叫你少与那些人来往……”说着,他好似想到了什么,沉声说道,“那些人,前几rì不是还打算夺回被安置在卫尉寺停尸间的同伴尸体么?”
“是啊……”
“告诉那些人,放手去做吧,莫要闹得动静太大……另外,派人将此事转告谢安,本太子言出必行!叫他拿那些东岭刺客应付朝廷与父皇!”
“哥?”李承难以置信地望着兄长,犹豫说道,“东岭那些人可是此间好手啊,如此白白弃之,岂不可惜?”
太子李炜冷笑一声,意味深长地说道,“当然不会是白白弃之……从方才之事可以看出,那谢安在你哥与老八之间,显然是选择你哥居多……既知此事,我等不善加运用这层干系,岂不可惜?”
李承愣了愣,继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哥高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