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每个人脸上仍旧挂着兴奋之色,尤其是刘裕弟弟们和两位大舅子。
他们深知随着刘裕飞黄腾达,他们盼望已久的好日子终于来临。
唯刘裕继母萧文寿、妻子臧爱亲仍是一副宠物不惊的样子,只是看向刘裕的眼神,愈发温柔且充满爱意。
此时刘裕正在院子里招呼众位宾客,今日前来贺喜者,除了原军中同僚外,以及京口本地官员,基本是都一些中低级将领、官员。
真正的大人物如冠军将军孙无终,并并未亲来,只是派人送来礼物,以表心意。
至于都督兖、青、冀、幽、并、徐及扬州之晋陵诸军事,兖、青二州刺史,假节,前将军王恭更是连礼物都没送。
也是,眼下作为京口头一号大人物,王恭贵为外戚,又是朝廷重臣,一个小小的鹰扬将军尚不入他法眼。
即便刘裕勇武之名远博,王恭只会将其当成一般武夫,哪里会真正放在心上。
只有卫朔这等深知刘裕能耐穿越者,才不会轻视刘裕。
“河西卫朔恭贺刘将军高升。”
随着门外唱礼人一声高喝,原本正陪同客人喝酒的刘裕,登时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耳朵听到的是真的。
发觉兄长异样,旁边二弟刘道邻悄声附耳问:“怎么啦兄长?”
“没什么,有贵客登门,你且先帮为兄照顾其他人,我去去就来。”
说完,刘裕不待刘道邻拒绝,遂向周围客人道一声恕罪,起身离席。
其他人不明所以,纷纷起身观望。
却见刘裕直奔刘家大门,说是大门,其实就是一柴扉而已。
此刻卫朔正立在柴门旁边笑吟吟向这边张望,旁边正是与刘裕有一面之缘的崔宏。
“哈哈哈,朔冒昧来访,还请德舆兄不要怪罪。”
“哎呀,大都护说笑了,您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如何会怪罪?快快,快请进。”
说着刘裕拉着卫朔进了院子,他看了一眼颇为凌乱的院子,不无歉意道:“在下还没来得及购买新宅,只能暂时委屈一下大都护啦。”
“德舆兄不必客气,就这挺好。”
在刘裕忙着招呼刘裕时,其他人相互交头接耳,正在打探卫朔身份,连刘裕两位大舅子臧寿、臧熹也拉着刘道邻、刘道规问个不停。
“哎呦,寿哥、熹哥你俩别问了行不行?小弟都说多少遍了,这人我也不认识。”
好在刘裕也没让众人久等,他手拉着卫朔,走到正中介绍道:“诸位,请先静一静,接下来让在下为大家介绍一位当世豪杰,也是在下的恩人。”
“这位就是从河西千里迢迢赴京觐见的西域大都护卫朔,也是裕新结识的好兄弟,可以说当初没有大都护帮忙,在下绝不会有今天地位。”
“哎呀,刘将军过誉了,在下可不敢当豪杰之称,更不敢以恩人自居。”
说完卫朔又一指刘裕,赞道:“这一切皆是刘兄奋斗所得,且朔相信,以德舆本事,鹰扬将军只是起点,将来他肯定还能取得更高成就。”
在场宾客得知来者竟是最近威震江东的大都护,不由面露惊色。
很快卫朔抵达京口的消息,通过刘家宴席传遍了京口。
而卫朔下榻的客栈,登时变得热闹起来,各路人马纷纷前来拜访。
不过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在刘裕引荐下,卫朔先与在场宾客一一见礼,而后又见了刘裕家人。
刘裕两位弟弟以及两位大舅子皆不是一般人,历史上也是大名鼎鼎。
待拜见刘裕继母时,萧文寿忽然带儿媳大礼回拜,并郑重对卫朔谢道:“大都护,京城的事寄奴都跟我们说了,老身全家感激不尽,大恩不言谢!”
臧爱亲明显不善言辞,却也轻声道:“恩公的恩情,我家永生难忘。”
“以后有用得着我夫君的地方,请恩公尽管吩咐。”
臧爱亲,是典型的小家碧玉,秀外慧中,性格含蓄温婉,很会持家。
虽说生活艰苦,但她毫无怨言,任劳任怨。
历史上,正是她的柔情和宽怀,抚慰着刘裕孤独的豪情和放纵的野性。
刘裕在外虽是狂放不羁,对妻子却是恩爱无比。
卫朔赶忙回礼道:“言重了,言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何敢让长者言谢?”
虽然他一再表示是举手之劳,可刘家依旧将他当成了大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