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秦忽然举兵来犯,让慕容永再也顾不上割地一事,急忙与众人商讨对策。
尚书仆射屈遵眉头紧皱,手上举着急报,满脸不解之色。
“大王,按说姚苌刚病逝,羌人应收敛羽翼、养精蓄锐才对,为何会无故犯我河东?”
秘书监李先闻言哂笑道:“无他,反其道而行罢了!”
“姚兴无非想通过对外战事,证明自己像姚苌一样英明神武,以此来震慑国内外宵小。”
“可恶,真是弱肉强食啊。”
“不但河西人逼寡人割地,连羌人也赶上来抢占地盘。”
慕容永当然有理由恼火,最近也不知怎么啦,西燕霉运当头。
先是被慕容垂摁在地上一顿爆捶,最终靠了河西、北魏拼力来救,才侥幸击退后燕入侵。
接下来,一向被他视为贴心盟友的河西,竟也露出贪婪之心,逼着西燕割让整个西河郡。
眼下割地一事还没摆平,后秦又大举入侵河东。
“尔等且说说,如何应对秦兵西来?”
“敢问大王,姚兴与慕容垂相比,谁威胁更甚?”
“自然是慕容垂。”
“正是如此,慕容垂实力雄厚,又常有吞晋之心,实乃我心腹之患。”
“今姚兴渡河兴师,其意只在平阳、河东二郡,不会想着全取三晋之地。”
“故臣以为目下还应以防备慕容垂为先,至于西边防务则交给地方官府处理即可。”
听了李先之言,慕容永脸色十分难堪。
他又不傻,自然听得出李先言外之意:只要姚兴不是真的要灭亡西燕,大可置之不理。
所谓交给地方官府处理,不过是抛弃河东、平阳两郡的另一种冠冕堂皇的说法。
“河东乃战略要地,而平阳又曾是威皇帝龙兴之地(慕容冲曾任平阳太守),怎能说抛弃就抛弃呢?”
“大王此言,让臣诚惶诚恐。”
“敢问大王,今西燕尚未答应河西割地要求,若此时调兵向西,万一慕容垂趁势偷袭,又该如何应对呢?”
慕容永这才反应过来,是呀,旁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慕容垂没摆平。
更别说此时西燕正因割地一事与河西闹矛盾,万一真如李先所言,那西燕危矣。
“如此说来,这地必须割给河西啦?”
“以臣之见,如此方能确保与河西联盟不散。”
正当满朝上下为割地一事难过时,却见张腾忽然上前一步。
“陛下,以及诸位同僚,其实将西河割给河西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张卿此言何意?莫非在讽刺寡人不成?”慕容永阴沉着脸,盯着张腾目露凶光。
“陛下误会臣啦,且听臣细言。”
“如今西燕东西两面皆有强敌,仅靠自身显然无法应对。”
“唯有引入河西为外援,方有望确保国祚安宁。”
“而西河地处平阳以北,一旦河西军进驻,必会威胁到正在攻城夺地的秦军。”
“届时姚兴除了应付河西军威胁,恐怕再没有闲心图谋我西燕了。”
“俗话说:二虎相争,必有一伤!”
“等双方打个头破血流时,将来或许还有机会收复失地。”
“也罢,寡人就答应了河西要求。”
……
得知慕容永答应割让西河郡,卫朔迅速命已严阵以待大军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