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元显年轻气盛,刚坐上扬州刺史之位,便将矛头指向南郡公桓玄。
他利用朝廷大义,下旨征调荆州各官吏,试图削弱荆州,却遭到桓玄蛮横拒绝。
嘭的一声巨响,司马元显双拳狠狠砸在案几上,恶狠狠道:“桓玄果然有了反心。”
“朝廷征用刁逵和郭昶之入京,他都敢顶着不办,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他还在荆州频繁调动兵马,变更人事,他想干嘛?!”
谋主张法顺眉毛一扬,面色微冷道:“世子,所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怪就怪当初先帝没有狠心除去桓玄,以至于今天让其尾大不掉。”
“臣可是听说桓玄一直在谋划清君侧、肃朝纲,起矛头明显是冲着您与相王来的。”
“若世子再不下决心除掉他,将来恐后患无穷。”
当司马元显与心腹张法顺密议如何削藩时,忽然一心腹轻手轻脚地闯入书房。
“禀世子,武昌太守庾楷儿子庾鸿求见。”
“庾楷?庾鸿?他们父子不是在捧桓玄臭脚?他还有脸来?不见!”
“世子且慢。”
与司马元显满脸怒容不同,张法顺一听庾鸿来访,不由喜上眉梢。
他面带笑意地对司马元显建议道:“世子,您最好还是见见他。”
“发顺,你难道忘了?当初正是庾楷背叛父王,才最终让桓玄得势。”
“若非事后他托庇于桓玄,孤早派人杀了他,以解心头之恨。”
“诶,世子切不可莽撞行事!”张法顺殷殷劝道。
“当初庾楷背叛的确是罪不可恕,但今日欲破桓玄,还得靠对方帮忙。”
“靠庾楷?发顺,你莫非在开玩笑?”司马元显皱眉道。
“世子别忘了,上次朝廷之所以会向荆州三藩低头,不正因为庾楷倒戈一击吗?”
“如今对方秘密派儿子前来求见世子,显然其有意重归朝廷。”
“若世子不计前嫌,让庾楷暗暗与桓玄周旋,充当朝廷内应,日后削藩把握岂不更大?”
“嗯,发顺所言甚是,孤受教了。”
当下司马元显不计前嫌地接见了庾鸿,而事情果如张法顺所料。
武昌太守瘐楷偷偷派遣儿子过来,确实是有意重归朝廷。
得到庾鸿再三保证,司马元显大喜过望,同时对削藩大计愈发有把握。
最后,司马元显好言安抚了庾鸿几句,并表示只要他们父子配合朝廷灭掉桓玄,往日恩怨不仅一笔勾销,还将是朝廷有功之臣。
等庾鸿踌躇满志地离去,司马元显脸上笑容一下子蓦然消失了。
他忽然想到,既然桓玄那边有人向朝廷投诚,那朝廷这边是不是也有人心向桓玄?
结果不查不知道,一查还真吓了司马元显一大跳。
朝中竟有包括桓修、桓石生等数人在内的桓氏子弟任职,且官职爵位都不低。
猛然间,司马元显背后生出一身冷汗,暗道:幸亏提前发现了,不然自己被人卖了恐还帮别人数钱呢。
“桓玄这么多耳目盘踞在朝中,我哪有安枕之理?”
司马元显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觉得有必要把姓桓的斩尽杀绝,以杜绝后患。
司马元显立即将心腹谋士张法顺叫来,把心中担忧悉数告诉对方。
听了司马元显所言,张法顺频频点头,认为对方所忧不无道理。
张法顺皱着眉头,思虑片刻,很快又想出一条毒计来。
于是,他躬身建议道:“世子所虑甚是。”
“姓桓的在朝中盘根错节,又消息灵通,对将来削藩大业危害甚大。”
“为以防意外,的确应将他们全抓起来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