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啊!是看不起我们战线吗!吃干抹净就想拍拍屁股走人吗!就算这个世界允许,我也不会允许哦!”由理显得很激动。
“不,不是的。不是战线的问题,是我自身的问题。罪孽深重的我是不配加入这个战线。”
“明明是既温柔又强大的人,为什么要说出这种话!”
“跟温柔与强大都没有任何关系。归根结底,我也只不过是一个罪恶深重的失败者而已,是怪物,是灾厄,是不幸,是不该存在的存在。由理不是也说了,交换了秘密才是朋友吗?既然你告诉了我你的过去。那么我就将我的罪孽,我心中的黑暗告诉你吧。”
由理并没有说话,只是主动伸出双手,将赵诚环抱。其他三人也屏住呼吸,一时间,广场上唯一发出声音的只有喧嚣的风儿。
“可能早从名字中看出来了,我是一个中国人,但我并不是在中国出生的。我的父母为了躲避战乱,迁出了中国,来到了法国一个偏僻的城市。真是一座很小的城市,又脏,又破,唯一比较华丽的建筑只是一座天主教堂,好像是一个叫做罗马正教的下属教堂。嘛,毕竟当时第二次世界大战刚刚过去,法国说好听点是战胜国,说难听点就是差点儿亡国,会留下这样满目疮痍的城市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我的父亲是个医生,他的医术很高,医德也很好,颇为受人尊敬;母亲经营了一所小花店。更让他们高兴的是,就在1947年的春天,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没错,这个孩子就是我。父亲以‘君子修身,莫善于诚信’的典故,给我取名为赵诚。”
“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话,大概会在父母的精心呵护下长大,继承父亲的职业······然后娶一个我爱也爱我的女人为妻,让她继承母亲的花店······然后生两个小孩,第一个是女孩,第二个是男孩······等女儿结婚,儿子也能够独挡一面的时候,就从工作中退休······之后,每天过着悠闲隐居生活······然后比自己的老婆还要早老死·····现在想想,这样的生活,还真是幸福得想让人流泪啊。”
赵诚的声音既平稳又平淡,没有一丝颤抖,宛如平静的大海,但隐藏在其下的,是比任何人都澎湃、比任何人都要激烈的炽热感情。
“第二次世界大战过后,不仅给这座小城留下了大量废墟与尸体,也留下了饥饿与贫穷。自从我有意识的那一天开始,没有足够衣服而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人们,缺少食物而气息奄奄的人们,背着孩子四处乞讨的人们,因亲人死去而嚎啕大哭的人们,不幸的人们,痛苦的人们,不甘的人们,绝望的人们,这些人们,无论再怎么虔诚地祈祷,神也不会对此回应。这一切就组成了我从小就看到的世界。”
“也许是小孩子都有的英雄梦吧,看到这样冰冷的世界,怎么可能不想改变它!我要将这个世界改变成一个所有人都能欢笑的世界。我当时就是这么发誓的,也把这个誓言说给了爸爸妈妈听。”
“爸爸妈妈并没有在意,可能只认为是小孩子的妄想吧。但我知道只要努力,我就能做到,因为自从我有意识以来,就一直有一个神秘的声音在告诉我仿佛只在幻想中才存在的黑科技,它不是在耳边的低语,而是在我心灵中回响,像是天气操控器、洋流控制器、金坷垃配方、质子撞击炮、真空内爆弹、高斯武器、心灵控制器,甚至被认为是不可能出现的永动机、能将所有三次元存在坠落至二次元的二向箔、一击能毁灭一个星系的退缩炮,我都知道如何制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