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秦永？”

秦永带着琴儿和棋儿两个小丫环走进了“云来客栈”，还没来得及给武梓香行礼呢，与武梓香同坐在一起的道授业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了。

“没错，在下正是秦永！”

秦永看到这样的情况，干脆就趁机不跪了，反正，他又不是骨头比较贱，还故意想着行跪礼的，何况，这行跪礼的对象还是一个女人！

“好，很好！老朽再问你，阿……阿拉伯数字，真是你发明的？”

也许是看着秦永的年纪实在是有点轻得太过份了，于是在，道授业有些疑惑地上下打量了秦永几眼，接着是又问道了。

“呃,算……算是吧！”

这个问题，秦永倒是没有办法答得理值气壮的，事关，从严格的定义上来讲，这所谓的“阿拉伯数字”，确实不是由他发明出来的。

他哪里能发明得出什么全新的记数方法啊？他不过是在后世的学堂上，慢慢地学来的而已。可是，在这个时代里，却又是他第一个人把这种所谓的全新记数方法给展现在世人的面前的，所以，你要是说他是发明者的话，也可以，也不可以，关键还是看他自己的脸皮是不是够厚。

而很明显的是，秦永目前的脸皮还是比较薄的，所以，在听到道授业的询问的时候，他才表现得有些犹豫。可是，他不承认也是不行的，因为，相比起承认自己就是这种全新记数方法的发明者的话，他要是推说是其他人发明出来的，那就更解释不清楚了，所以，到最后，他只能是承认自己就是那个发明者了。

“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岂有算是的道理？好了，好了！老朽也不管是真由你发明的，还是假由你发明的，总之，你这所谓的全新记数方法没有经过实际的验证，就是还不健全的，甚至是一种偏离了古贤道理的歪学，所以，从今以后，你就不要再乱用了，更不能胡乱教人！听见了没有！”

秦永原本以为，道授业在见到了他之后，必定是会马上要与他进行什么比试的，毕竟，他是教“坏”了道授业最为得意的门生嘛，也就是武梓香。

可是没有想到，道授业此刻的表现却是很有些出人意料，他在见到了秦永之后，不是马上就大发雷霆的，反而是给秦永训起话来了。

“咦？老师这是要做什么？”

“对啊！怎么还不开始出题？跟这小子多费口舌有什么用处？”

“是啊！不过，也许是先礼后兵？”

“嗯，嗯！必定是如此了，好歹也是堂堂帝师，这点风度还是要的。一会那秦氏小子还不识趣的话，老师自然也就不再客气了。

“对极，对极！就是如此！”

……

其实就别说是秦永对道授业的态度感觉到有那么一丝的惊奇了，事实上，连在场的其他各位“阴山学会”的众人，也是甚感诧异的，于是，这个时候就开始议论纷纷道了。

原来，在这事情开始之前，他们之中的领袖人物张守成，其实就有给他们介绍过的，那就是，他们的明算科老师，那可是相当的生气的，因为，他感觉是秦永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假才子”，居然是敢沾污他所钟爱的明算学的，所以，已经是下定了决心要在和他见面的时候，给他好看的。

可是没有想到，如今道授业真正是见到了秦永之后，却是没有太过激动的表现，于是，那些金发碧眼们，自然是觉得不可思议了。不过，他们也没有多想的，而仅仅是把这样的一个现场，推说到什么“先礼后兵”的礼节上去了。

可是，他们却不知道的是，其实此时道授业的心态，早已经是起了极大的变化的。没有错，其实在今天以前的时候，他的心里可都是极恼秦永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假才子”，到底是卖弄什么歪门邪道的，甚至，还蛊惑了他最为得意的门生武梓香。

可是没有想到的却是，当他昨天晚上真正地放心了轻蔑的心态，略略地了解过了一番那“阿拉伯数字”的真正含义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这个“阿拉伯数字”，说起来可真的是有着不小的妙处的。

首先，是在记数的问题上，那确实是比原来的要方便多了。因为，那十来个形状奇怪的符号，组合到一起的话，竟然是可以表达任何的数字的，那可就比原来用文字来表述的话，要简单多了。

再一个就是，他曾经是听武梓香提起过，用这种“阿拉伯数字”，是可以直接进行数数之间的运算的，而不必是化为它原本的表述再进行运算。

不过，这种方法，道授业一时是并没有办法了解到底是怎么运作的，所以，也就没有多大的感触。可是，单单是使那记数的问题简化了不少，这就使得道授业对这种方法是刮目相看了，所以，这个时候对于秦永这个“发明者”，他才有耐心是多说几句，原因可不就是他的心里涌起了一股惜才的冲动，所以，想将秦永拉回正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