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前方,就是这栋别墅的后院。
那里有一棵令人瞩目的榕树,它的枝杈遮天蔽日,跟别墅的顶层齐高,而它的腰围需要5个成年人合抱才行。
后院相比正门前的花园显得很冷清,并没有种植些什么,只有一口枯井,最关键的是用来打水的绳子还断掉了。
对于这些,秦路只是略带观察,最终还是将注意力集中在别墅的后门上,谢天谢地,这扇门是可以打开的,这免除了他们去钻猫洞的尴尬。
门枝桠一声就打开了。
“怎么回事?”转过头发出质问声的是走在前面的小少爷,看上去好像还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喂喂喂,这孩子的神经究竟得有多么大条啊。”
边上的村民都为他和执事捏了把冷汗,事实上,刚才的响声,已经惊动了那伙强盗的同伴,本来他们是各自挨家挨户搜东西的,不过也提防一些不开眼的家伙,躲在没人的地方趁着落单下闷棍,所以这些强盗虽然分开了行动,但彼此相隔的距离却不远,听到有争执声音传来的时候,便立马朝这边赶了过来。
为首之人形如病虎,生得并不高大,但吊睛白目,眼露青光。若论及体型,身后的一干强盗都要比他壮硕,可那股彪悍的狠劲却是透着骨子溢出来的,让人看来就就觉得心底发寒。至于围聚在他身边的其他强盗,各个都是虎背熊腰,干得刀口舔血的营生,一股煞气早就隔着老远就罩了过来,边上围观的村民纷纷退散开去,低着头撇开了视线,免得被殃及池鱼。
这样一来,场中心究竟有什么人在闹事,就一眼能够分明了。
“啧,这里在搞什么?”
强盗的领队嗓音低沉,像是捏住喉咙般的嘶哑声,发音不大,但周围却没人敢应这一声。
这边,手中大刀还被执事两指夹住的强盗神情也颇为尴尬,虽然来了救兵是好事,但自己出糗的模样也被同伴给看到了,这会只能避重就轻地解释一下:“二当家,这两个人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还挑衅俺,分明是不把咱们放在眼里……”
“喔?”
听了这话,病虎歪了歪脖子,将犀利的目光投向了另一端引起骚动的主仆二人。
这样的目光如果是放在别人的身上,胆小一点的说不定已经被吓尿了,但那燕尾服的执事却毫不在意,反而是耐心地在为边上年轻的主人解释这群强盗是什么人,来做什么的。
“所谓的强盗,就是会对其他人采用暴力在内的一些威胁手段掠夺财富的一群人,本身并不从事生产,只是单方面行凶的掠食者而已。”
“原来如此,也就是草食生物和肉食动物之间的关系吧?”少年表示理解了。
虽然实际上有很大的差异,但执事还是宠溺地认同了少年的观点:“当然,少爷您这么说便是如此。”
少年抬起漆黑的眼睛,扫了一眼这群渐渐在他们周围聚拢的强盗,声音依旧平淡地说道:“弱肉强食,是生物的基本法则,即使是神明也不应干涉,你们可以自行继续,耐拉托,我们走吧。”
“是,赛达少爷。”执事松开了钳住那柄大刀的双指,反倒让一时没有心理准备的持刀强盗摔了个屁股朝地,耐拉托拍了拍手,跟上了赛达迈开的脚步。
“喂喂喂喂喂喂……”喊着这样话的强盗们晃荡着手中的刀刃,从各个方向堵住耐拉托和赛达的去路:“我说这位贵族大少爷,你是不是太自说自话了一点,这样冒冒失失地闯进来,装了逼还想跑,天下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对于这伙强盗来说,自然不会让到嘴的鸭子飞了,而且对方不管怎么说都落了自己的面子,这里非得找回场子不可。
要知道,在这的强盗数量,满打满算也不过是十来个人,然而就是这么一伙人,却能够震慑住数量远超于他们的整个村子,凭的就是村里人的恐惧心理。在一开始肆无忌惮地杀了人,尤其是那些有反抗能力的年轻人,为的就是镇压村民的反抗心,营造出自己一伙不可战胜的形象。如果那份原初的恐惧消失了,村民们会觉得他们也不过如此,生出不必要的麻烦来,所以对于这种敢挑战他们权威的家伙,都要毫不犹豫地干掉。